两个孩子脆生生的童音,将话说得明明白白。他们才五岁大,站在门外的二夫人、三夫人和其他的姑娘们眼下便都心里有数。
徐长绯暴跳如雷:“我哪有说这些都有你们的?我只说那东西应该房分了,那说给你们……”
话没说完,戛然噎在了喉咙,徐长绯的脸颊瞬间紫涨。
二夫人脸上都已红透了,恨恨地瞪了一眼徐长绯,暗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你说了你说了,你就说了!”宝哥儿跺着脚乱蹦,像一只被气得炸毛的小猴子。
佑哥儿一头埋进老太君怀里:“老祖宗,七姑姑明明说叫我们来翻,现在又不承认了,老祖宗给我们做主啊!”
老太君搂着宝哥儿和佑哥儿,两个孩子软软的小身体贴在她的怀中,她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他们才五岁,难道还能冤枉你?绯姐儿,兰姐儿,看来是我素日里对你们太过宽容,才酿成了你们这样的性子,竟敢背后教唆你们的侄儿做这样的事,你们简直畜生不如!”
老太君愤怒,瞪向院子里的二夫人和韩姨娘 。
二夫人与韩姨娘都羞窘的面皮紫涨,纷纷心里暗恨。
韩姨娘上前两步,行礼道:“老祖宗,宝哥儿和佑哥儿年纪小,听错了或者会错意也是有的。七小姐与九小姐素日的人品您是知道的,可不要冤枉了姐儿。”
“是啊母亲,”二夫人也上前来扶着老太君,“保不齐不是有人教他们这么做,让他们来混赖人呢!”
“二叔祖母胡说,明明是你叫七姑姑和九姑姑来教我们去找四姑姑的东西,害的我们要被打屁股了,你还耍赖皮。”
“二叔祖母太过分了,我要告诉我祖父!”
宝哥儿哇哇大哭起来,他这一哭,佑哥儿也跟着哭。
老太君哄了这个又哄另一个,着实手忙脚乱。
对二夫人的脾性,老太君是十分了解的,这种事她还真做得出来。
再看两个小重孙哭得这样凄惨,老太君心疼地道:“五岁的娃娃,犯了错,要被惩罚,吓得胆子都要破了,哪里还会混赖人?他们说的一定都是实话!”
“老太君!”二夫人焦急地声音拔高。
老太君道:“关于摄政王赏赐的那些东西,这些日议论的人也太多了,我便将话撂下,这东西,暂时放在宁姐儿处保管, 看日后情况来抉择,你们吃住都是家中的,不缺银子不急用钱的,做什么总盯着这些,还带累坏我两个小重孙?这事儿,往后谁也不准再提起了!”
老太君说罢,就抱着两个孙儿起来,累得“嘿呦”一声。
徐长宁和阮氏忙去帮忙抱着孩子。
旁观之下,徐长宁哪里会不明白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必定是宝哥儿和佑哥儿听到了徐长绯与徐长兰的话,就来了个将计就计,索性将事情闹大。
素来知道两个孩子机灵的很,鬼主意也多,不成想他们会成功使出这样的法子来。
阮氏更是惊得到现在还没回过神,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被五岁的孩子联手利用了?
话虽如此,她却不能放着孩子的错误不理会。
“祖母说的有理。”阮氏用袖子拭泪,白净的面庞上满是愧疚,柔声与老太君商议,“虽说事出有因,可宝哥儿与佑哥儿这一次,到底是犯了错,随意翻了四妹妹的屋里,您瞧给四妹妹这里闹的。”
随着她手指的方向,众人这才将注意力从两个孩子身上挪开,看到屋里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