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征英俊的面容上挂着个嘲讽的浅笑,漆黑如墨玉的瞳仁看不出情绪:“这一次,你还能用何借口拒绝?”
徐长宁被请问的一阵无语,自那日她夺路而逃后,顾九征登门,她推脱不见,他设宴逼迫她参加,却又横生枝节,想来顾九征是非要问出他那噬心之痛的缘由才肯罢休。
以二叔的性子,平日想溜须拍马都寻不到机会,此番机会从天而降,他哪会不从?徐长绯不过是二叔派来的棋子罢了,也难为她还能弯得下腰来示好。
“顾二公子的意思,小女子不明白。”徐长宁做出紧张惊恐的模样,后退了两步,戒备的如同一只被包围起来的小猫。
“今日分明是我二婶约我出来,怎会换成是你在此地?你又弄了这么多人来,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顾九征唇瓣泛起一丝清浅笑意,俊逸如春风轻拂清澈的湖面,但他眼里的讽刺却丝毫不掩饰。
“你是个聪明人,泥鳅似的滑不留手,我几次三番寻机会问你,是你一直给脸不要脸,那你可就怪不得我了。”
顾九征站起身,掸了掸牙白锦袍上不存在的灰尘:“从今儿起,你与我绑在一起,我要时时刻刻盯着你,你也甭回家了。”
徐长宁眉头都拧成了疙瘩,心下将这不要脸的东西骂了千万次,戒备地浑身紧绷,娇软的声音发着抖,还不忘色厉内荏地警告:
“二公子虽然身份高贵,可也要讲道理,你无缘无故骗了我出来,就要将我绑了去,我父亲知道也不会依你的。”
“无妨,是我母亲喜欢你,接了你去王府小住,这可是多少闺秀想得都得不到的机会呢。”顾九征负手缓步走到徐长宁的面前,弯腰倾身,英俊的脸近在咫尺。
徐长宁差点忍不住怒气,一巴掌呼他脸上,但在北冀国多年来养成不动声色的习惯,让她便是在关键时刻也能十分冷静。
“顾二公子这般做,又岂是君子所为?”
“君子?你满城里打听去,有谁说过一句我是君子了?”顾九征倏地凑近她耳边,以气音道,“这次,你是插翅也难逃,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他的骤然欺近,让她呼吸之中都是他的气息,徐长宁就像被猛兽叼住了脖颈的小动物,浑身都紧绷起来。
站在徐长宁身后不远处的扶芳,只看到顾九征那故意靠近的动作,却听不见他到底说了什么,心下不免着急。可顾九征的做法,等于是刺杀他的机会从天而降,扶芳看着徐长宁的眼神便充满期待。
徐长宁却再度想起在白光一闪、场景转换之后经历的一切。 顾九征是会掐死她的,且那环境是她所陌生的,想最大限度的保证自己的安全,便是不能靠近他身边。
“顾二公子便是说破了天,我也不从,说什么摄政王妃喜欢我,留我小住,旁人有几个会信?我替你做了十年质,这十年的经历本就被人诟病,你又几次三番污损我的清誉,你到底存的什么心?”
一番指责,说得她泪眼婆娑,却倔强地忍着不想落泪似的。
她生得娇俏乖巧,精致的像个匠人精心打造的瓷娃娃,一双清澈的剪水大眼抬眸望着人,就让人心里不自禁地发软。
顾九征低头看着她的模样,眼神变化一瞬,便冷下了脸:“你便是用这种办法打动旁人的?你当我也吃你这一套?”
见顾九征发怒,屋内其余亲兵侍卫都面色凝重地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