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哲深深皱起了眉头:“卫县令,这是怎么回事?”
高铭渊都没给卫允说话的机会:“刺史大人,这不明摆着吗?”
“一个小小的县令,到任不到两月,就如此草菅人命,谁给你的权利?”
“无故杀戮百姓,你将东越国的律法,和刺史大人至于何地?”
“本官想来,定是你看临章穷困,没有捞银子的地方,这才盯上我岳父一家。”
“而我岳父不想屈服于你,你这才随便找了个借口,动了杀心。”
“你卖了我岳父的宅子,就是证据,说,卖的银子哪去了?”
“敢有半句不实,非但刺史大人饶不了你,本官也要让你知道国法森严。”
卫允淡然一笑:“何五魁父子之死,罪有应得罢了。”
高铭渊大怒:“卫允,你放肆,刺史大人,休要听卫允胡言。”
“我岳父一家,虽是临章的乡绅,却在城中广有名望。”
“每逢荒年,都会为佃户减免佃租,为吃不上饭的百姓,施粥派米。”
“就连北辽人来了,我岳父也不惜甘冒矢石之危,出钱为临章修城出力。”
“说句不好听的,若没有我岳父一家,恐怕现在的临章,早就是北辽人的了。”
“就这样一个大善人,竟被卫允这个小人无故关押,凄惨丧命于荒山。”
“卫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喷出来的火气,都快烧到了眉毛。
卫允看了看面前这张愤怒的脸,脸上带着不屑:“长史大人,说得好。”
“卫某真没想到,恶事做尽的何五魁,在你口中还成了大好人。”
“你是不是还想说,若没有他们的功劳,恐怕整个东越国,都要改姓了?”
高铭渊火气依旧:“卫允,休要在这东拉西扯,我岳父二人,到底是怎么死了?”
“他们又犯了哪条律法,才被你堂而皇之抓进了大牢?”
“又是谁给你的胆子,将他们二人罚做苦役,已至横死荒野?”
随即,他又换了副可怜的面孔,对董哲道:“刺史大人,我岳父一家实在冤枉。”
“可怜他们奉公守法,年年纳税,谁想到最后,竟是这般下场,真令人心寒。”
“请刺史大人,将这个凶手下狱处决,还安善良民一个公道。”
看着他声泪俱下的样子,刺史董哲的眉头更深了:“卫县令,该你说说了。”
“本官丑话说在前头,若真是你草菅人命,就算你是陛下亲封,本官也不会轻饶。”
高铭渊早已失去了耐心:“刺史大人,还有什么好问的?”
“卫允草菅人命,铁证如山,将其下狱处死,也就是了。”
“您不是真以为他会说出实情,抻着脖子等您定罪吧,真是笑话。”
卫允淡淡一笑:“刺史大人,看来长史大人的话还没说完。”
“那就请他先说,等他过了瘾,卑职再来向您说明原委,咱们慢慢耗。”
本就一脸火气的高铭渊,更加怒不可遏:“刺史大人,您看他这什么态……”
董哲黑着脸,厌烦的狠狠看了他一眼,沉声喝道:“闭嘴。”
见高铭渊下意识一缩脖子,他这才吐了口气:“卫县令,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