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想都没想,就伸着脖子,万分不屑的道:“王爷,何用如此费事?”
“您只需派个人,知会鹭阳郡刺史一声,还愁卫允不死?”
赵炳阴鸷的看了他一眼:“要不说你们这些奴才,都是猪脑子。”
“本王已经说了,此事见不得光,你怎么就不明白?”
“那鹭阳刺史董哲,是太子赵安的门人,这不就等于是告诉赵安,是本王从中捣鬼。”
“好了,说多了你也不明白,快快办事去吧。”
临章城防营,天将过午。
今天,是卫允灭杀北辽骑兵的第四天。
从州城回来的沈金城,看着面前的小三子,脸上的伤疤一阵抖动:“你说什么?”
“就卫允手下的那几口破刀,竟然杀了上百号北辽人?”
新任九人长、浓眉大眼的小三子,点了点头:“正是,城里人都知道了。”
“现在北辽人的脑袋,都还在北门挂着,大人一看便知。”
“此战卫大人非但在临章站稳了脚跟,还得了上百匹好马,风光的不行。”
说着,他还将当日卫允如何诱北辽人进城,而后将其毒杀的事,又说了一遍。
沈金城慢慢坐下:“看来本都尉还是低估了这个新来的知县。”
“凭本都尉手下这上百人,对上那些北辽骑兵,恐怕也要一番苦战,损兵折将。”
“卫允区区一介文官,竟有这个胆子,本都尉还真有些佩服他了。”
小三子附和着点了点头,突然眼睛一亮:“大人,这或许是个难得的机会。”
沈金城不太明白:“此话怎讲?”
小三子看着他的眼睛,娓娓的道:“您想啊,全歼北辽人,守住临章,这是多大的功劳?”
“而卫允却每天为修城和挖煤,忙的晕头转向,根本没有去州城请功的意思。”
“如果大人您,将此事上报刺史大人,就说咱们的人,灭掉了北辽骑兵。”
“那必然是大功一件,这可是临章从未有过的胜利,刺史大人定会上报朝廷。”
“到时一旦陛下龙颜大悦,定会重赏您,加官进爵,也不在话下。”
他眉飞色舞的说着,眼睛里也带着“我都为你高兴”的神采。
沈金城摸了摸脸上的伤疤:“有点意思,不过……”
小三子赶忙问道:“大人还有何顾虑不成?”
又慢慢坐下的沈金城,沉吟半晌:“不过,此事乃卫允之功,百姓都能作证。”
“若日后真相被刺史大人和朝廷知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三子早帮他想好了:“临章虽然打了胜仗,却还是东越有名的险地。”
“就连下来巡查的大人们,都绕着走,刺史大人又如何知晓?”
“就算卫允将此事捅了出去,您觉着就凭他手下那几个人,刺史大人会相信?”
“而且说不定到那时,大人早高升走了,随便花点银子,这事也就过去了。”
“这不比贪图煤矿那两个小钱,强出千倍万倍?”
见沈金城还有些踌躇,小三子接着道:“大人,您想想。”
“自打卫允来了,何曾给过你这位都尉大人半分面子?”
“杀歪嘴在前,逼死曹德坤在后,这次又越俎代庖,抢了您的功劳。”
“就算没有卫允,凭咱们的人,早晚也能退了北辽兵,这功劳本来就是您的。”
为讨好沈金城,他大言不惭的说着,嘴角都快冒火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