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津流嘴角颤动:“沙仓同学……”
沙仓枫扭过头,白色长发飞舞。她伸出手,将柔顺的发捋到耳后,露出发根一点淡黄。
“虽然距离完全觉醒还差一点,不过对付你们已经足够了……”
名津流还未看清沙仓枫妖媚柔和的脸,便被她搂住。
“唔!”名津流条件反射地挣扎,却被沙仓枫抱得更紧。
沙仓枫伸出右手食指,挑起名津流下巴,轻轻勾了勾。
“呀,这不是我的小可爱吗?”
沙仓枫嘴角翘起,刚开口。
又有十数发子弹射来。
砰!砰!砰……
“臭婊子!放开老娘的狗!”
纵使在调停者的气势下,全身难以动弹,美屿红音依旧咆哮出声。红色短发如跃动的火焰。
沙仓枫没有动。
子弹在她身前三米处悬停在半空中,突然,以更快的速度反射了回去。
空中拉出肉眼可见的白气流,随后响起如雷一般的音爆声。
“红音——!”
“凉花!”
听到近堂水琴悲凄的尖叫声,名津流急忙扭头,瞳孔骤缩。整个人如坠冰窟,透体冰凉。
美屿红音和山川凉花倒在地上。
原本握在手中的枪械滑落在不远处。
近堂水琴和白色三人组的声音仿佛越来越远。
什么也听不到。
名津流觉得自己不断缩小,成了一块被遗弃的阴影。
“红音……”
那个每天说的话至少要打数十个马赛克的猛犬女美屿红音……死了?
是我害死了她……
如果那时我没有放走沙仓同学……
名津流瞳孔渐渐放大,失去所有神采,如同一个玩偶,瘫软无力,跪倒在地。
沙仓枫右手纤细洁白的食指点在名津流右边嘴角,缓缓向上,接走了她眼角的泪。
沙仓枫将食指放入口中,轻轻吮吸。仿佛在品味名津流的忧伤。
“真是美味,人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品尝名津流碳的滋味了,但在这之前,”沙仓枫扭头,看向不远处的三乡雫等人,抬起右手,“就到这里为止吧。”
嗡——
一声轻鸣。
白色光球在沙仓枫手中跃出,射向众人。
一阵巨响,不知又打坏了多少根玻璃柱,烟雾弥漫。
沙仓枫抱起了名津流,弯腰压了上去。
“现在,就让我尝一尝这饱含命运之力的果实吧~”
“沙仓同学……”
“名津流碳,人家说过的,只要你加入我的后宫……不,那三个白眼狼不能留。现在,你就是我唯一的爱人了。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
沙仓枫离自己越来越近。
视线中,沙仓枫的脸渐渐被泪水模糊。
名津流咬紧了牙。右手手环白光闪过。
“嗯?!”
沙仓枫的唇停留在名津流唇边0.1厘米的位置,惊怒出声——名津流变回了男人。
解除了肯普法状态,那股可怕的威压彻底消失。名津流挥出拳头。向着自己曾深深热爱的存在。
下一秒,名津流整个人被摔在地上。
“啊——”
沙仓枫眉毛斜起,伸出右手对准名津流。白光剧烈闪烁。“混蛋!”
感受到猛烈的风如刀一般刮着自己的脸,名津流闭上了眼:对不起,大家……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十分耳熟的声音:“千莲华!”
声音极远,又仿佛在耳边响起。名津流不敢置信地睁开眼,叫出了声:“竹原同学?”
浑身赤裸,身上湿漉漉的陆天俊挡在名津流面前,接下沙仓枫的攻击,轻轻点头:“是我。”
沙仓枫终于变了神情:“你怎么可能没死!?”
看着眼前这个男生的陆天俊,只是瞬间,沙仓枫又一次惊讶了:“你不再是肯普法。”
“被你看出来了。”陆天俊摸了摸下巴,“就像你看到的。肯普法的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真正的我。”
“凡人的你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力量……”
陆天俊冷哼一声,“老爷我天生神力。”
陆天俊不会说,之前在温泉旅馆,沙仓枫被那和女侍在一起的少年打倒时,自己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力量从身体中涌出,仿佛与自己血脉相连。
陆天俊一开始还以为那是调停者的力量,后来才发现,这股力量与肯普法完全不同。
在刚才的战斗中,陆天俊在危机关头,借着这股力量精神突破,成功将自己的能力由剑升级为御剑术。
不光如此,陆天俊还感觉到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两块黑白石头的奥秘——原来这两块石头同出一源,是凝结为实质的拳意精神。
里面蕴含了一套名为《诸天生死轮》的拳法。
肯普法战败后,她们的另一个身体会被某种奇特法则回收,困在这纯白迷宫的玻璃柱中。
zero是由调停者制作出的肯普法肉体。
在zero死后,陆天俊的真身同样出现在旁边。只是没人留意。
陆天俊在机缘巧合下,被这股拳意精神唤醒,打破玻璃柱冲了过来。这也是他全身湿漉漉的原因。
陆天俊还顺便把美屿红音和山川凉花的身体取出,交到远处的三乡雫手中。
“名津流,你退后。”陆天俊向后摆了摆手。
“我说,”沙仓枫眼睛微眯,一刀斩下,“虽然不知道你的力量从何而来,可在我面前还是不够,可别把我看扁了啊……”
倏——
陆天俊一拳打出,强大的拳风奔涌,将刀光能量压下。
“单凭力量,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在你身体中隐藏着更多的力量,还没有完全觉醒。”陆天俊扭头看了四周一遍。
这纯白的迷宫,密密麻麻布满了无数玻璃柱。
“这里是时空聚合地。对吧。”陆天俊虽然在问,语气却满是肯定。
“小雫曾经跟我说过,她成为肯普法两年,见过的肯普法不超过30位……而这里的水晶棺材,恐怕有上万。而我又感觉到许多时空混杂的气息。”
在生死轮的加持下,陆天俊的心灵无限拔高,只根据这两条线索,便推测出此地的本质。
沙仓枫心中已有了不妙的感觉:“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