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她猛得站起来,一下子抢了离她最近士兵的弓箭。
她朝岸边连射两箭,一箭射偏了他再次射来的箭,一箭贴着他的脸擦了过去。
召旻,召旻,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皇都吗?
她站在船上,岸边的人影越见模糊,却仿佛看到他站在岸边直直地看着她,如在那湖心的小洲,她忽然害怕了,转过脸冲着那划桨的小兵大喊:”快点!“
此时对岸传来了刺耳的号角,那个年长的士兵大惊失色:“不好,他们怕是要集合军队,要在夜里攻过来了。”他看着她:“你究竟是谁?”
她无心回他,只能不停往岸边射箭,直到彼岸的箭全都落在了水里,再不能到达他们的船,她才扔了弓,复而喘着气坐下说:“带我去见你们将军。”
那个年长的士兵领着她穿过一个个帐篷,终于在一个最大的军帐前停了下来,已经是深夜,可里面仍然点着灯,在篷布上,一个人的剪影灼灼。他诺诺地问:“你果真认得我们将军?”
她从透湿的背囊里拿出她的弓,递给他说:“把它给你们将军,他自会知道我是谁。“
年长的军士拿过那弓,他们多趟运送苻州难民,从未在夜里被对方袭过!事出紧急,一定要把在船里上被突袭一事速速禀报,他不安地看了一眼那暗黑的北河,大步跨进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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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多久?
应该没有多久,可却是好像比往年等他的时候都要久。
她身上的寒冷,变成了相见之前的胆怯。
她只能闭上眼睛,听那帐篷被掀开的声音,听他跑过来的声音,听他在她耳边急促的呼吸,
如此陌生,却在再次触摸的瞬间变得最为熟悉。
他紧紧抱住她,当着那些士兵的面,在月亮下,她睁开眼睛也抱住他的腰。
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再分开,他们心里都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