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一片狼藉。
楼梯上还散落着闻烟的几件衣服,零零碎碎,分不清是什么。
理智被冲散。
赵怀律根本不会去想她在外面淋着雨会不会生病。
他踩着那些衣服走上楼,卧室比客厅乱多了,被他翻的没有一个地方是整齐的。
阳台的窗户没关。
闻烟早上走的太急,急着去见别的男人,所以来不及关。
现在雨水被风吹进来,地上湿了好一片。
赵怀律去关窗,他根本不在乎屋内的杂乱,大不了晚上出去睡一觉,反正这个地方,他也不想再住了。
到处是闻烟的味道,怎么可能还住的下去。
阳台上空气湿冷,掺杂着雨水的味道。
在那片空气的流通的小地方站了会儿,赵怀律慢慢冷静下来,冷静的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他还来来不及多思考,闻烟就已经被他亲手赶了出去。
他回头看去。
宽敞的房内四面墙壁,衣帽间的门半敞着,切割出里面一半的景象,好几团衣服被扔在地上,丑陋又纷乱,五颜六色合在一起,恍恍惚惚,到了赵怀律眼里却全都成了黑色。
他眼前发黑,身子站不稳,扶着阳台护栏才堪堪站住。
鬼使神差的,他想到什么。
忽然拔起脚,冲向楼下,开了门,大雨滂沱里,果然,闻烟就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
门开。
她可怜兮兮地回着头,被浇湿的头发丑陋的贴在脸上,冷热交杂,她皮肤像是被凝固后的冰块,又白又透,脆弱又空洞。
赵怀律居高临下地站在房内,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乱了,看样子也不好过,他站着,手撑着门把手,“我让你滚。”
“我想等你。”
只一句话。
所支撑他的一切就溃不成军了。
还是那间房。
开了灯。
暖融融的光色落在房间大大小小的角落,同样也照耀着那些凌乱的细节。
赵怀律让闻烟走的时候是真的下了决心。
甚至连她的充电器都给带上了,扯下插头的时候带到了台灯,台灯无意被砸碎,碎片散在床头,有些落在地上。
知道闻烟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会习惯性的不穿鞋子。
赵怀律还是过去将尖锐的东西给收拾了。
他半蹲在地上,发白的指尖捏着那一个个碎片,放进垃圾桶里,用处理这些小事来消耗时间,这么久过去,闻烟还是没有出来。
清扫完地上。
赵怀律走下楼,在玄关的位置看到闻烟的包,以及在里面露出的那一角文件,是房产证没错,可他却不知道,那房子,原本就是她的东西。
坐在房间内,闻烟打赤脚,湿透的头发发梢滴着水,落在肩膀上,打湿了衣服,她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去吹头发。
忽然听见赵怀律上来的脚步声。
闻烟停下动作,蓦然站起来,柔柔弱弱地看着他,“你还生气吗?”
赵怀律不看她,自己去拿衣服穿,“你在这,我走。”
骨子里生出的温情不容许他看着一个女人在雨里过夜,还是他的女人,既然闻烟执迷不悟不愿意走,他退步好了。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