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念念出了什么事?”
“没有,念念好着呢。”
江封又嘻嘻哈哈的笑起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转过头去,筷子拿起又放下,实在忍无可忍,“没事您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直说,我脸皮厚,能改一定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
阿姨语速缓慢,边说手上还不停,拿着小碗给江封盛了一小碗汤,放到他面前,“念念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
他没发现。
“是啊,刚才那么紧张你,她以前可不这样的,你是知道的,她一直很通情达理。”
“是,我只是晚回来了一会,她是挺紧张的。”
阿姨不动声色地敲了敲碗面,“你知道的,我们家念念一直很优秀。”
“嗯,知道。”
起码比他这个不学无术,整日浑水摸鱼的纨绔子弟好多了。
“念念以前跳舞,读书,不管做什么都是拔尖的那个,现在怀孕,她恐怕是害怕自己不漂亮了,怕你不喜欢她了。”
“怎么会?”江封险些站起来。
柳家阿姨一伸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按着坐下,“你听我说,别这么激动。”
江封喘着不平的气坐下,静静听着。
“念念太年轻,所以情绪化了一点,你工作又忙,所以你得多抽空照顾她的心情,阿姨会很感谢你的。”
的确,他们都太年轻了。
还没准备好就要当爸爸妈妈了,别说是念念,就连江封自己,虽然紧张这个孩子紧张的要命,可到今天也仍旧没真的准备好迎接他的到来。
念念紧张,害怕,焦虑或者惶恐,都是正常的。
和阿姨聊完。
江封怀着复杂又难过的心情回到卧室,在念念身边趟下时,下意识将自己的手臂放到她的脖颈下,手背便抻到了枕面上。
是一面凉透了的潮湿。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
总之心疼的连气都喘不过来,抱着她,亲着,手掌贴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喃喃自语,“要是这孩子能到我肚子里就好了。”
念念听见了。
肩膀有些僵硬,僵硬地转过来,用通红又微肿的眼睛看着江封,“又胡说八道。”
她的哭腔太重了。
江封垂下脸,吻了吻她滚烫的眼睛,“没有胡说,我心疼我老婆受十月怀胎的苦还不行?”
“这有什么苦的?”她还在嘴硬,“绮岁姐月份都大了,还在工作呢。”
“不管别人,我就是心疼我老婆。”
沉默了会儿。
微凉的空气弥漫在黑暗里,江封的眼皮微微酸痛,酸痛着睁开,睫尖扫着念念的脸颊,“要不我把工作交给别人,回来照顾你?”
“不要胡说!”
他就爱贫嘴的这一套。
念念郁结的心思全被江封给吹散了,“我又不比谁金贵。”
“金贵着呢。”江封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热度相传,“我老婆就是最金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