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相貌,论资质,背景,等等条件,赵怀律绝对是佼佼者。
可正因为他太优秀。
优秀到闻烟不敢妄想,她才需要不断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
擦拭的动作停下。
她微抬眼,看着赵怀律的脸,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就这么残忍的伤害了这么好的一个人,“你没有让我讨厌的地方,是我,我需要趁清醒理智的时候告诉自己,自己早晚是要走的。”
“起码这段时间,我们是可以好好过的。”
“赵先生,你给我的太多了,但这些终究不是我该得到的,所以我应该时刻保持清醒,让自己不能够太得意忘形了。”
每次吵架。
她都会叫他赵先生。
好像两个人真的只是陌生的雇主关系。
赵怀律最受不了这一点,他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以为给了最好的吃穿用度,就是爱了,就是保护了。
可这远远不够。
闻烟大概是世界上最没有安全感的那一批人。
“那你说,大不了等你走以后我给你房给你车,你想要什么,我都赔给你。”
“那我要谢谢赵先生。”
都这样保证了。
她还是这幅嘴脸。
赵怀律无法再和闻烟交流下去,他挥开水杯,顺手推开闻烟,沉着脸色离开。
一室茶香挥散不开。
每每吵完架,闻烟心都像被挖空了一块,失去力气,她站在厨房,扶着吧台,大口喘了喘气,继而拿起水杯里的水,一饮而下。
忘记了是滚烫的热水。
喉咙和唇瞬间被烫的麻木,刺骨又钻心。
她手一抖,水杯便狠狠摔到了地上,四分五裂,热水溅了好几滴都在脚背上,一伤跟着一伤的来,让她措手不及。
前半个小时吵架。
临睡前又和好。
吵完架,闻烟别扭的将就在楼下的沙发里窝着睡觉,赵怀律不忍心,虽然没有道歉,但还是默默将她抱到了楼上,用毛绒的毯子将她全身裹紧。
赵怀律弯下腰,本想亲她一下,以表歉意。
晚上她不该那么说话,那么跟她吵架,明知她敏感脆弱,还那样去伤害她。
唇峰刚触上去。
闻烟疼的吸了口冷气,眉也皱着。
“嘴巴怎么了?”
赵怀律覆在她的耳边,温柔淡然,“怎么肿起来了?”
“喝了烫水。”
就是刚才他倒的那杯。
他想起来了,瞬间一滞,掐着闻烟的脸,“你是蠢吗?那么热的水你去喝它干什么?”
“忘记了。”
气的忘记了。
“嗓子呢?水喝进去了?”
闻烟不想解释自己的蠢事,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呜呜咽咽地出声:“有点疼,明早就好了。”
听声音已经变了。
哑哑的,很不悦耳。
赵怀律更加愧疚,愧疚到不愿意去给蒋蓉萱过生日,这段时间,他只想留给闻烟,“明天记得去医院瞧瞧,我让小林送你去。”
“不用。”
“好了,是我不该跟你吵架。”
闻烟裹紧了身子,眼泪埋进发丝里,耳朵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