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姐准备了两套干净衣服给他们。
伤的最重的还是赵怀律。
江封下手不留余地,又快又恨,捏起的雪球足有一个拳头那么大,砸到他脸上,能砸的他眼冒金星,衣领里灌的满是雪。
斐姐将热茶递给赵怀律。
他小口小口啜着,唇和舌头都给烫麻了,一句话都说不利索,“姐,随便擦一下就行了,不碍事。”
“头发都湿了。”斐姐心思细腻,用毛巾搓着他潮湿的头发,又带了下脖颈,“多大的人了,他爱闹,你也跟着他闹。”
“随便玩玩,大家开心。”
“逗的小不点是开心了,等你生病了,病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你以为还像以前那样,念念能照顾你。”
语罢。
气氛僵直。
眼下的状况不该提柳念念。
人家已经是江封的人了,而且名正言顺。
斐姐怔了下,有些懊恼,正欲道歉,赵怀律先接过话,“没事的姐,好聚好散,这个理我懂。”
“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们。”
原本好好的,折腾来去,一切还是回到了原点。
这件事里赵怀律倒显得像个无辜受牵连的,成了他们感情里的献祭品,好便好在他自己没心没肺,半点没受影响。
他将脑袋上的毛巾拽下来。
撑着斐姐的肩膀将她推出去,好声好气地劝着,“好了姐,我好着呢,您就放心吧。”
斐姐还是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连连叹气。
这里忧愁的氛围堵在赵怀律心坎,他本是没有那么难过的,江封能和柳念念修成正果他也开心。
可这样一来,倒显得他是热闹人群里,最落寞的那一个了。
换了干净衣服出去。
一伙人正往北院的餐厅走去。
赵怀律不声不响地跟上去,冷不丁地被一只粉嫩的小手拽住,他低头一瞧,是樱桃,正仰着肉乎乎的小脸对他笑着。
他一把将樱桃抱起来,细声问:“怎么没去找爸爸?”
樱桃特别耿直,“爸爸让我来跟赵叔叔玩。”
“为什么?”
比起他,大宝小宝都更合适做樱桃的玩伴。
想了会儿,樱桃水嫩的瞳孔光泽清明,随意转了转,继而搂住赵怀律的脖子,趴在他耳边,柔声柔气的,“爸爸说你一个人,没人跟你玩,太可怜啦!”
赵怀律想把她扔了。
快步跟上去,他要把樱桃还给梁涉川,顺便告诉他,自己不可怜。
刚赶到他身后。
便听见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伤人心的话:“两个加起来五十岁几的人了,还打雪仗,也不怕闪了腰。”
江封就在边上听着,听完,他捂着胸口,做吐血状,“这一刀太戳人心了。”
“是,”梁涉川懒得抬眼,“但我也没说错不是?”
他们虽然年纪不小了。
但江封好歹是和柳念念规划了以后,也认定了彼此,只剩赵怀律一个孤家寡人,不受待见。
晚饭后他们分批离开。
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