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气候变化强烈。
列如早上春光明媚,午后最后一丝暖阳褪去,就只剩下雾沉沉的云,云弥漫了天空,灰色笼罩在江封头顶。
他想了很多办法才联系到柳念念。
她在京都没有地方住。
昨晚不过是在酒店将就了一晚。
车上还有她的行李,江封借着这个由头来找她,要了房号,他拖着不大不小的行李箱上楼,抱着跳动不止的澎湃心情敲响门。
幻想着要怎么为昨天自己冲动的话赔罪。
门打开。
却是一盆实实在在的冷水浇到他头顶上。
“你好,”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柳念念房间内,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脚上是拖鞋,一切都是简单又轻便的装束,手上有些酱汁类的东西,大概是正在吃晚饭。
他眨眨眼,“有什么事吗?”
江封像是灵魂出窍般站在门口,他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或者柳念念回来根本不是为了看什么烟花。
也不是为了见他。
更不是想念。
她要见的另有其人。
“你好?”男人再次重复,“你找谁?”
江封艰涩启动唇舌,“柳念念在这儿吗?”
“念念?在的,你等一下,我帮你叫她。”
空气有些凉又陌生。
男人在江封眼前神态自在地回过头,冲着套房深处唤道:“念念,快起床了,有人找。”
好了。
他明白,一切都结束了。
江封眼睛酸酸的,觉得自己站在这,像是风餐露宿很久的流浪者,飘忽不定,在路边看到了一株花,就以为是为自己盛放的,多蠢的念头。
他猛地踢了下行李箱。
箱子轰然倒塌。
在男人错愕的眼神里,他定定的,“把这个给她,顺便告诉她,百年好合。”
在窒息状态下。
江封大脑充血,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坐进车里,直接将车速提到最高,沿着前方茫茫的路线驶去,不希望看到终点,只想就这么一直开着,走到哪里都无所谓。
车子停在一个偏僻的荒郊野岭,油箱告了急。
他扶着方向盘大口呼吸,脑内一阵阵的发黑,心脏突跳的几乎要刺出胸腔,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已经很久没有联系的号码。
京都城内。
声色犬马包围了黑夜。
一个小时后,车子加满了油,停在灯光璀璨的高楼之下。
踩着细跟的窈窕女人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行走的步伐缓慢,讪讪走了几步,她在车门前停住,犹豫着要不要上车时,门却从里面被推开了。
江封一眼都没看她,没好气的,带着斥声,“傻站着干什么?”
“江,”薛稚顿了下,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称呼他什么,到了嘴边的称呼又给生生咽下去,直接问:“怎么突然想到找我了?”
他们分开一年之久。
分开的时候双方闹的挺难看的。
圈内许多人都知道,她攀上了江封,前程无忧,她也真的以为能成为他身边的唯一,却没想到在某一个晚上,江封毫无征兆的提了分手。
她哭过闹过,甚至绝食过,在他出入的房子外等了一天一夜,却只等到他一句:“腻了,就这么简单。”
她好不容易走出来。
可不希望再被他给禁锢住。
江封侧过眸,淡淡过了她一眼,“找你还能是为什么?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