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赵怀律任何反应的机会。
他将电话再拨给柳念念,她却没接。
预感到家里出了事。
以卢松月的脾气,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可能拿这种话出来诅咒自己。
赵怀律顾不上别的,转身要坐回车里,余光所及之处,雨水纷纷,闻烟还站在那里,左右两边行人错落而行,唯独她,像一座雕塑。
恍惚中,她笑了起来,脆弱而溃败的笑。
赵怀律没有时间去向她解释身边的女人,急促道:“你去开车。”
“啊?”被他找来演戏的女人一愣,反应过来才支支吾吾应下。
车子溅起一层浪花,直行离去。
闻烟浑身冰凉,意识到赵怀律也不过是个喜新厌旧的人,热情褪去,他可以很快找到新的女伴,她也不过万千之一。
这夜的雨势头强劲,有彻夜不熄的征兆。
女人将赵怀律的车开到楼下。
他的酒醒了大半。
在楼下看到江封的车时就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他今天被那位沈小姐趁乱亲了一口,当即气急败坏,谩骂都到了嘴边,却被赵怀律给生生拦下了,但也不可能再好脾气的待下去,捞起外衣就往外跑。
赵怀律没有工夫去哄他,却不想他竟然一气之下,来找了柳念念。
卢松月会在电话里那样说,想必是看到了什么。
心片片沉下去。
在进门前,赵怀律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可没想到事情远比他所预料的严重百倍。
一楼宽敞,这是他的第一感觉,往常回来从没觉得房子那么大,大的有些空旷寂然,中间坐着两个人,卢松月和江封。
他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柳念念不知去了哪里,总之不管在哪里,都不会太好过。
卢松月皱眉看着赵怀律摇摇摆摆的换鞋,他醉意很重,隔着宽阔的距离都能嗅到他身上的酒味,“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到底怎么了?”赵怀律心跳咚咚,面上却维持着平静和散漫,“这么着急让我回来。”
“怎么了?”卢松月笑看着江封,“这你要问问你的好朋友和你的好老婆。”
鞋还没递进鞋柜里。
赵怀律微弯着腰,手就那么垂着,不往里伸,也不往外放,侧转过身,目光黯淡,“江封又闹什么事了?”
“没闹。”
他声音很淡。
说完就被卢松月狠狠剜了一眼,“没闹?念念现在是成了家的人,你在车里抱着她叫做没闹?你自己说说,这是第几次了?”
这样摆不上台面的事不该说的这么清楚。
却被她用最白话的方式说了出来。
江封皱起眉,“我喝醉了,是我把她拽进去的,要怪就怪我。”
“你闭嘴。”赵怀律将鞋子直接扔在地上,语气很重,“你先回去,这是我的家事,我会自己处理,用不着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掺和。”
“我走了你们不会欺负念念吗?”
“江封!”
一声冷斥下去,屋子似乎抖了三抖。
房内气氛凝固成霜,伴着窗外的雨声,气温直降。
赵怀律仿佛也是真的怒了,从心底里怒起来,“你非要等动起手来才走么,好看吗?”
屋内一时无人说话。
直到柳念念推着行李箱从卧室下来,她面容清冷又惨白,像是在惊吓后失了魂一样恍惚,下楼时脚下虚浮,撑着行李箱才站稳。
赵怀律对待她的态度仍然柔和,柔和的命令,“念念,没有人让你走,上去。”
她现在走,等于承认了江封的事情。
处心积虑忍到现在,可不是为了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