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律这样替她考虑。
她可不想他失望。
赵怀律的车刚到柳念念便从里面走出来。
他撑着伞去接她。
雨水入注,滴滴答答砸在伞面上,形成一片空旷寂寥的声音萦绕在他们耳边,前路茫茫,不断有撑着伞的行人从他们眼前走过。
拥挤的人群遮蔽了视线。
赵怀律条件反射的拢住了柳念念的肩膀,这动作只是为了保护她,不为别的,她也清楚,所以没有抵触,自然的往他怀里缩了缩。
可这画面落在江封眼里便成了不一样的东西。
他们相依偎走在雨里,恩爱极了,也刺眼极了。
赵怀律舍不得柳念念淋到雨,大半的伞都偏斜在她的头顶上,又将她搂的紧紧的。
拥堵的车流带动清冽的风和雨。
闻烟撑着伞站在不远处。
在柳念念出来前赵怀律就让她走了,是她自己不愿意走,想不开似的站在雨里,偏要看着他们共撑一把伞,相拥走在雨里的场景。
像是一张斑驳的,布满噪点的旧照片,将这一幕,定格在照片里。
他们驱车离开。
闻烟眨了下眼,雨水从面前被风吹过来,打湿了她的眼睛,妆也晕了,她就这样狼狈的站在雨里,静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伞面上的雨被轻轻挥开。
她恹恹的,刚抬眼。
一道人影挡在面前,她记得自己大概是见过这个男人,却记不清在哪里见过。
江封半撑着伞,顺着模糊的雨帘看向闻烟,轻皱眉头,“你是不是关山月的朋友?”
他根本不记得这个女人。
只是刚才在楼上,看到她含情脉脉的看着赵怀律,才引起他的怀疑,总觉得好像在顾也的葬礼上也见过她。
闻烟不知道他是来找麻烦的还是来认人的,出于自我保护,她忙低下头,侧身要走,“你认错人了。”
“你等一下。”
“等下!”
不顾身后人的喊叫。
闻烟大步往前走,越走越惶恐,她的脚力终究是比不过江封,他从后抄过来挡在她面前,审视的目光很清晰,“你认识赵怀律对吗?”
“不认识。”
“那你刚才在看他。”
她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一旦暴露在众人眼下,赵怀律大概会不遗余力的将她驱逐。
这样想来,闻烟嗓子都开始发紧,眼睛也开始发酸,酸的要流出眼泪来,“你是说刚才穿灰色西服的男人?”
“对。”
“我是在看他。”
江封神色变了变,企图找到些线索,“你认识他?”
“不认识。”闻烟坦坦荡荡地摇头,晕花的眼睛直生生凝望着江封,“我只是觉得他身上的衣服好看,想买一套回去。”
这个借口有些假。
江封将信将疑,可不觉得她的解释能让他信服。
还想质问,话没出口,从侧边走过来一个年轻男人截断他的话。
男人轻轻握住闻烟的手,柔情似水地问:“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