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疼。
柳念念颤抖着挣扎开,被气的眼眶通红,愤恨地瞪着江封,推开门就要下车。
江封却死死扣住了她的肩膀,隐忍又心酸,“都跟他离婚了,为什么还要充当家属,替他参加别人的百日宴?”
那天台风肆虐。
天和地之间很浑浊,风沙卷动起来,成了暗黄色。
柳念念像是站在风里被来回撕扯的人。
很多争吵的细枝末节她已经忘记了。
比如江封说她天真幼稚,说她是赌气跟赵怀律结婚。
太多了。
她早就记不清了。
只记得最后,她看着江封怒火中烧的眼睛,心中却是一片死水般的波澜不惊,“江封哥,你在乎的是眼里没有你的柳念念,而不是柳念念自己。”
这话粗略过了耳像在胡言乱语。
就连江封第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等柳念念潇洒的下车走了,他才明白,她的意思大约是说他在乎的是自己的自尊心。
他在争取的,也是自己的自尊心。
那天后江封便没有来接她了。
大概他也在反省,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哭到眼睛肿胀。
柳念念轻轻揉动便觉得很痛,眼角像被泡烂了一样。
卢松月心疼地给她擦眼睛。
边擦边安慰。
柳念念情绪刚好一些,赵怀律从外面回来,还带着一个粉面团子似的小姑娘,睫毛浓密卷翘,小巧的鼻尖也翘着,嘴角还沾着糖渣子,背着卡通公主图案的小书包,穿着纯白色的背带裤,一脸茫然的。
被卢松月和柳念念同时看了一眼。
樱桃似是受了惊。
立刻抱住了赵怀律的小腿。
这么一个小不点站在眼前,卢松月比她还傻眼,看了看赵怀律,又看了看樱桃气沉丹田的出声:“赵怀律,这是你跟哪个野女人的孩子,你还敢带到家里来!?”
吼声震破了天地。
樱桃抱赵怀律抱的更紧了。
柳念念也呆滞住,找不到空隙插进去解释,。
卢松月大步走过去,伸手去碰樱桃,被赵怀律挡过去,义正言辞地,“妈,这是我哥家的姑娘,你胡说什么呢。”
“梁家的?”
“不信你问念念。”
卢松月转过身。
柳念念肯定的朝她点头。
樱桃的事没往陵洲传,除了江演家知道,其余人一概被蒙在鼓里。
卢松月会有这个反应并不奇怪。
赵怀律一把将樱桃抱起来,她被刚才的吼声吓到了,平日里见人就甜甜笑着的小团子,今天竟然怯了。
她抱着赵怀律的脖子,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
“真是梁家的啊?”卢松月将信将疑,在樱桃的眉目间寻到了梁涉川的影子,基本也就确认了,“别说,还真有点像,来给我抱抱。”
她伸手敞开怀。
樱桃并不记仇,也不认生,刚才还怯着,这会儿便扑到卢松月怀里了。
小孩子是天使,能抚平人心,一个笑比什么都管用。
卢松月揪了下她的小脸蛋,她咯吱咯吱笑起来,可爱的紧,“这小娃娃真讨人喜欢。”
赵怀律扯开嘴角笑了笑。
可不就讨人喜欢。
不然他也不至于自找麻烦把樱桃带回来陪卢松月,试图让她忘记他们生孩子的事。
樱桃抱着奶瓶坐在沙发上,小腿晃悠悠的,对陌生的环境好奇极了,眼睛转来转去,完全吸引了卢松月的视线。
赵怀律侥幸的以为能跟柳念念分房睡。
刚要锁门。
卢松月轻轻擦掉樱桃嘴角的奶渍,头都不回,“等念念一起睡,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