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
天还是灰蒙蒙的,日出没升起来。
两道清明的车灯从庭院里缓缓降落,斐姐锁上门,钻进车厢里,拿着樱桃的书包放在腿上,里面放着她的两件外套和帽子,还有些路上要吃的饼干牛奶,一把糖在侧包里塞都塞不下,鼓鼓囊囊的。
前排绮岁正睡着。
梁涉川看看她,又回头看看樱桃,“真是一个样。”
说好周末两天去陵洲玩,顺便让几个孩子一块聚一聚,樱桃没见过江演家的哥哥,最熟悉的陈策家的宝儿,两人玩的却并不好,陈策儿子是个闷葫芦,樱桃爱热闹,上哪儿他都跟不上。
得早点去陵洲蹭顿午饭。
到了时间,樱桃睡不醒,生生被梁涉川抱起来,趴着刷了牙洗了脸,好不容易才收拾好,一上车就又睡了过去。
为了让她们睡的舒服点。
梁涉川将车开的很平稳,沿着繁杂曲折的街道过去,早上车不多,道路算得上畅通,上了高速,他陷进座椅里,身旁的人儿睡的沉,脑袋时不时垂下来,需要他腾出手给扶正了。
前方道路雾意朦胧。
静谧安稳的车辆在他心中压出一道笔直的大道,他正牵着绮岁和女儿的手平稳走着,能走一辈子。
陵洲平安街。
四合院的大门敞开着,隐约能看到里面树上挂着的迷你红灯笼,街口有摆摊卖糖糕点心的,热闹非凡,小吃摊的热气腾腾往上冒,朦胧了一整条街。
这地方樱桃没来过。
像见了什么稀罕物,小手扒在车窗上探头往外看,看什么都稀奇,拉着斐姐问东问西。
到门外时绮岁终于被她吵醒,将她拽着坐好,细声教导,“待会不许这么吵。”
樱桃昂着脑袋,嘟囔着嘴,“我哪有吵。”
吵的绮岁耳朵都痛了,还嘴硬。
在他们到之前江封和柳念念早到了,赵怀律在一边吃江演老婆准备的小圆子,烫的喝不到嘴里,小宝还在一旁推着他的手,他举高了,才勉强从勺子里嗦一口。
人不多。
却被几个孩子的笑声填的满满的。
斐姐抱着樱桃去跟大宝小宝两个哥哥玩。
这是樱桃第一次来,她漂亮的像个洋娃娃,性子却不像,没一会儿就跟哥哥们玩到了一块。
有江演家的保姆和斐姐在一旁,绮岁也放心。
他们早上来还没吃饭。
江演媳妇儿给她盛了碗小圆子端到树下的小石桌上,热情似火,非按着她吃,她跟赵怀律面对面,不怀好意地勾了下嘴角,冷笑一声,等身旁没人了,才问:“你看见我撞了桥,不来帮忙,还找梁涉川来看我笑话。”
赵怀律冷汗掉下来,“我没看见。”
“你眼珠子没了,没看见。”
“嫂子,”他做出拜拜的手势,“看在我天天送樱桃的份儿上,您就饶了我这回吧。”
说谁来谁。
樱桃手上抱着小宝的汽车玩具跑过来,靠在绮岁膝盖上对她张开嘴,白嫩的脸都扩张了一圈。
知道她是想尝尝鲜。
绮岁舀起一勺小圆子吹了吹,正要往她嘴里递,赵怀律没忍住笑她,“丑姑娘。”
刚说完,脊背冷不丁被一双手怕打了一下,力度不轻不重,还有些疼,他回过头去,是小宝怒着脸,在发火呢,“妹妹才不是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