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进医院。
绮岁手背上的针孔似乎已经愈合不了,吃不下东西的时候要打针,头晕要打针,就连摔一跤也要打针。
几乎没有一天是能够脱离药品的。
病房外不知是谁在说话。
语气有些急促,上气不接下气,回他话的人大概是医生,慢条斯理,严肃谨慎道:“只是胃不好,最近应该经常胃痛,要注意一点,虽然现在还没有影响到胎儿,但时间久了,就说不准了。”
“谢谢您。”
温顺的女声应完没多久房门便被打开。
斐姐站在那里。
对着病床上恹恹的绮岁叹气,终究是没有忍心打搅她。
绮岁进医院的时候将他们都给吓到了。
放下手里的事就赶了过来。
如今梁涉川身陷囹圄,斐姐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保住这个孩子。
关上了门。
给绮岁留下一室静谧。
斐姐转身。
却发现严律和顾也都不见了。
还有那个送绮岁来医院的女孩儿。
刚才情势混乱。
她只记得严律跟医生走了,好像是顾也把那个女孩儿带走了,无心去管他们的事,她正要下楼去给绮岁买些吃的补补气血。
走过拐角。
撞见闻讯匆匆赶来的赵怀律和柳念念。
没想到远在陵洲的他们会来。
斐姐咋舌,还以为是自己花了眼,“你们怎么不声不响来了?”
这一层没有病人。
绮岁怀孕以来,梁涉川便在医院给她留了最好的病房,方便她每次来检查住,最高层,最冷清。
四下无人,更显得赵怀律面目沉重,藏着愠怒,“今天念念旅游回来,我来机场接她,听到消息,顺便赶过来看看。”
“哪至于呢?”斐姐唉声叹气,“陵洲赶过来也不近,岁岁没什么大事。”
她并不想因为绮岁的事而兴师动众这么多人,麻烦了赵怀律。
柳念念声音软,每个字眼都咬的好听舒心,像一汪暖水,开口就驱散了这么久布在斐姐心头的阴霾,“不是的姐,我没买到回陵洲的机票,就先坐到京都了,怀律哥来接我,过来很方便的,你千万别过意不去。”
“这样啊。”斐姐看向走廊深处,“岁岁应该醒了,你们看她一眼就快回去吧,让她也休息一下。”
赵怀律顺势抓住柳念念的手,“好,我们看一眼就走。”
擦肩而过的瞬间。
脚步抬了又停。
赵怀律忽然又回头叫住斐姐,“姐,小嫂子是怎么摔倒的,是自己不小心吗?”
“这个,”斐姐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斟酌再三的神情就已经是在思索隐瞒了。
心思单纯的柳念念看不出,赵怀律却心如明镜,立即阴了声,“您别想骗我。”
“我哪有那个意思?”
“那您就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