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静谧,针落可闻。
在梁涉川话后,关山月找不到任何合情合理的由头来替自己辩解。
高下已经有了分晓,
她的思绪急速运转,怯生生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
哪怕梁涉川已经有所怀疑。
可没有证据,他束手束脚的,什么都不能做。
似乎猜到了关山月在想什么。
梁涉川冷笑,面目中的阴寒加深,仿佛炼狱里爬上来索命的鬼魂,“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我不明白。”
就凭她跟绮岁见了几面而已,难道就要置她于死地?
实在不至于。
关山月在桌下掐着手指,疼痛使她清醒过来,勇气积攒着,等待爆发,“是,我是跟绮岁见了面,可是那又怎么样?我既不会伤害她,也不会伤害顾也,为什么不可以?”
这些女人。
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
“我不是顾也。”梁涉川说的冷漠。
一句话也解释清楚了所有。
他不是顾也,不会被迷惑,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也没有顾也那样简单的脑筋。
一心一意想的,只是不想让莫名其妙的人,掺杂在他和绮岁中间。
他们的感情已经够岌岌可危了。
像冰川河面上结起的冰一般脆弱,只要有人途径,便一定会破碎。
江且愿是一个,梁涉川没防住。
到关山月这里。
就算错杀,也不会放过。
关山月酝酿许久的眼泪漫出眼眶,她抽泣着,边说话边从包里掏出手机,转移梁涉川的注意力,“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梁涉川蹙了下眉,“你明白?”
“你不想让我单独找绮岁。”
简单点说。
的确是这个意思。
更不想让她从中挑拨些什么。
梁涉川避免跟她废话,他站起来,眉目疏冷,连一眼也不曾往她身上过,轻轻落在桌面。
“我不希望以后再看到你跟绮岁见面,下次,就不是这么客客气气的了。”
“这样的威胁,也算客气吗?”关山月似是不服气,昂首挺胸,像即将攻击人类的动物,“连杯子都摔了,也算客气吗?”
都要走了。
梁涉川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来这么一出。
她却越说越起劲,“梁先生,我以前觉得你虽然是个商人,但好歹是个讲理的商人,没想到跟那些虚伪的男人骨子里都是一样的。”
“说够了?”
座上的女孩拿起杯子,一口灌下一杯烫茶,嗓子眼都被烫疼。
梁涉川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我是在跟你讲理,可你不听,就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
他说这话时一点都不心虚。
理直气壮的很。
门开了关。
确认他走了。
关山月将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收的干干净净,手机从包里拿出来贴到耳边,语气颇有些得逞的意思,“绮岁,你听到了吧?”
这个电话。
绮岁是躲在房间接的。
外面小严医生还等着给她上最后一次药,手关节的痛又清晰传来,耳畔的话语声层层叠叠,压的她喘不过气。
自以为瞒天过海,实则在梁涉川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
沉了口气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