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梁涉川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陵洲那边的电话打不过去。
每个人急的焦头烂额,只得将棘手的事情一拖再拖,没有办法了才派江封出面,可他对公司的事一头雾水,每每处理不当便会被董事会的老家伙们明嘲暗讽。
江封又是个直肠子,总会毫不客气的还嘴,最后一拍两散,气冲冲的离开。
他刚要开车出去,一辆眼熟的白色小车停到了一旁,似乎在等着他这个车位。
那个车牌,他前几天刚见过。
车打着了火,却愣是不开出去,他降下车窗,探出一只手,点着烟,坐在车里悠闲自在地抽起来。
顺带扬了扬手,像打发人那样,“你不用在这等着,我一时半会儿不走。”
见他吭声。
白色小车的车窗降下。
一张秀气温和的脸朝着那个方向微笑,笑意很淡,语气也淡,“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小江总。”
这是江氏办公大楼。
这么说,是在嘲弄江封。
他的脾气不好,本就在一帮老家伙面前丢了面子,这会儿火气直往脑门窜,猛地拉开车门跑下去,顺着车窗口,一把攥起男人的衣领,“你少在那阴阳怪气的,我最看不惯你这幅样子!”
不管他怎么动怒。
车内的男人仍是客气的,“是我不会说话了。”
前些天看到他跟柳念念在一起时,江封可比今天还气,气的口不择言,上去骂完了人就走。
“柳家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江封甩开手中的衬衣领子,像甩脏东西似的,“把柳念念推给你。”
“这不是应该问你吗?”
“问我什么?”
车内的男人自带书香气息,说起话来不紧不慢,文绉绉的,他抿抿嘴,不再答话,直接转移了话题,“我昨天在萍阳见到了段总,难怪小江总现在忙了起来。”
江封一怔:“萍阳?”
“是,和一位小姐在一起,见他们玩的开心,我便没有上去打扰。”
用不着细想也知道是绮岁。
陵洲这边乱作一团,梁涉川一走,各部代表出来争权夺实,只盼着在这段时间里,挖空江氏内部。
江演从未插手过公司的事,江封更是草包一个,没人将他们放在眼里,这才交错成了现在了局势,可梁涉川偏偏还一身轻,竟然去了旅游圣地游山玩水。
知道这些。
江封急匆匆回到江家,一把将江演单独拉到一旁,火急火燎道:“哥,你知不知道三哥在萍阳的事?”
对此江演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他悠闲地拍了拍领子,轻声呵斥:“怎么到现在还是这么不稳重?”
“你们都知道?”
“他想去玩几天,你还以为你能管得着呢?”
“我管不着,可怎么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走吧?”江封急的来回踱步,回想今天在董事会内部的那番场景,心烦意乱,“那帮老狐狸没一个好人,为了一点点利益就吵得面红耳赤,我看了就心烦。”
他终究还是沉不住气。
江演慢吞吞地在一旁坐下,给自己倒水自己喝,一句话反问,“你看着心烦,他看着就不心烦吗?这到底是谁家的事?你就算再不懂事,也不能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这个家里的人都将江封当宝似的捧在手上。
没人会这么骂他,骂的他颜面尽失。
小偏厅没人。
气氛压抑沉静,刚爆发过一次,两人都不再言语,沉寂了好一会儿,江封才悻悻低了头,虚声虚气道:“这段时间的事,我实在应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