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佣人大多认得绮岁。
知道她是梁涉川的人,从京都那边来,还娇气的很,在江家七天,没有出过房门一次。
一次晚上,有佣人路过梁涉川房外。
无意听到他在哄绮岁吃饭,急的恨不得一勺勺喂到她嘴里。
可绮岁半点不领情。
梁涉川说干了嘴,也只换来她一句:“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那天之后,她们便在背地里嚼舌根,给绮岁安上一个恃宠而骄的罪名。
连送饭都不敢再进房。
在门口递给了绮岁就跑。
绮岁不在意她们的反常,一如往常,拿了饭菜进来便放在桌上,一口也不动。
失去自由。
她就像鸟儿失去了翅膀,终日郁郁寡欢,哪里还会有胃口吃东西。
阳台宽敞。
三面都是外界舒适凉爽的风。
绮岁慢步走去,站在阳台吹风,这里是三楼,看不到陵洲的夜景,抬了头是树影和月光,低下头,是后花园的一片婆娑景象,空旷寂寥。
这七天内没有一个人来找过她。
就连爱找麻烦的江且愿也没了踪影,一切反常的可怕。
正想着。
后花园内的一颗老树下站着一男一女。
影光模糊,绮岁看不清他们的脸,看身高,是熟悉的人。
他们仿佛是在吵架,战况激烈,谁也不占上风,没吵几句,状况陷入僵局。
男人忽然伸出手臂,将女孩拉过来,一手掐住她的下巴高抬,狠狠吻了下去,女孩做无用功的用拳头捶着男人的肩膀,抬起脚,直落落的踩了下去。
疼痛上身。
男人不受控地松开她,黑了脸怒骂:“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装什么清高?”
他的音量忽然拔高,散在空气中。
站在三楼阳台的绮岁零星听到了几个字眼。
立刻分辨出那是江封的声音。
那跟他站在一起的姑娘,想必就是柳念念了。
可他不是不喜欢柳念念吗?绮岁懵了,不磊落的驻足不走,继续观看这出闹剧。
柳念念用手背擦掉嘴巴上的湿润。
她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羞辱,心口的羞耻感涨潮,一开口,染着哭腔吼道:“我没有非要你娶我,是江叔叔病了,想让我们快点结婚,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亲自跟他说。”
“我不愿意!”江封扯的嗓子都快烂掉了,“你少在那儿假惺惺的,你今天去见了他,他立马就要我们结婚,还不是你在中间捣鬼吗?”
“真的不是我!”
“给我闭嘴!”
身边的树影摇晃摆动。
影影绰绰飘荡在江封精致的五官上,淹没着他的表情,他沉着眼锋,沉的吓人,“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我早就打你了。”
柳念念的眼泪漱漱往下掉。
嗓子像被泪水黏住了,张了张嘴却出不了声。
“我告诉你,我就算娶了你,也不会喜欢你!”江封变本加厉的羞辱让柳念念无地自容。
她声色虚弱不堪,浸满了泪水的眼睛稍转,眼泪便滴了出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