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五层楼。
异常清冷。
暴雪夜,角角落落蔓延了凉意,从一砖一瓦中渗透到空气中。
花园内的一盏灯摇晃不止,明亮越过窗帘,将卧室的黑暗切割成两块,一块光明,一块阴暗,像是富有年代感的黑白照片。
一只急躁苍劲的手撕扯上了绮岁的衣领。
冬天的尾端太冷。
她里外穿了好几层。
毛衣的韧性任梁涉川怎么扯都无济于事,他烦躁极了,腾出一只手将丝质的领带抓下,试图绑住绮岁的手,她在他的怀里挣扎,拱起膝盖,一脚揣上梁涉川的腿骨。
他顿时痛的一条腿都失去了知觉。
这才讪讪放手,用膝盖抵住绮岁的另一条腿,影子落了,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便吻上去,搅的血腥味儿都飘到了唇齿间。
没能多温存会儿。
绮岁的泼辣险些将梁涉川烧伤。
她横劈过一掌,打到梁涉川的脸上,愤愤地吼他,“你属狗吗?”
那一掌实在痛。
痛的梁涉川牙根都出了血。
却分不清是谁的唇破了,还是牙齿的血在口腔中搅弄风云。
他翘起舌尖,拱了拱后槽牙的位置,用手指一抹,一片血色,眉目间阴影浓重,“不是你问我要怎么试的吗?”
“现在不行。”绮岁小心动弹了两下,当心着肚子。
她的动作落到梁涉川眼中。
他至今不明,绮岁假怀孕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让他更疼爱她一些?
他还不够疼她吗?
还是因为不喜欢他的触碰?
想了想,后者可能性更大些。
梁涉川举起手,指间一片红,让绮岁看了触目惊心,“知道了,我不动。”
绮岁脸色不好,尤其是这会儿,腹部一阵阵轻微的绞痛,像蚂蚁噬咬,又痒又麻。
为了不让梁涉川看出异常。
绮岁脊背倒在被褥中,她翘起脚,放在梁涉川心口,故意用脚趾挠了挠,勾住他的衬衣钮扣,娇声娇气:“我渴了,去倒水。”
“绮岁,你想死?”还没人能爬到梁涉川的头上作威作福,他抓住绮岁的脚腕,“敢指派起我来?”
她撇嘴,“去吗?”
梁涉川掰着绮岁的小腿,他侧着脸靠近她唇边,“亲一下,就去。”
本来撒个娇卖个乖就能糊弄过去的事。
绮岁偏不。
她用掌心推开梁涉川的脸,“不去拉倒,我自己去。”
转身的瞬间眼神便暗淡下来。
梁涉川按住她的肩膀,没好气的斥道:“养了个祖宗。”
等他走出卧室。
绮岁身心都松了一口气。
平复一会儿,她揉了揉自己肿胀的手腕,慢吞吞的去整理梁涉川扔在地板上的西服,他每件衣服都大同小异,却要打理的井井有条。
梁涉川拿来的水气味浓郁,绮岁闻到便胸闷气短,嘴角不着痕迹的拉平,语气淡淡的问道:“什么味道?”
“斐姐专程让我带过来的,说是喝了对你身体好。”
第一口茶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