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的第一件事。
就是去见江致临,在幽静的书房,梁涉川等了许久才等到门开。
一束走廊的明亮光源投射进来。
继而是沉重的脚步声,江致临嗓音浑厚有力,富有亲和力,“一回来就听说你在这等我,什么事,这么着急。”
刚将门关上。
江致临回过头,梁涉川站起身,面朝着他,是一张神情淡漠沉静,却浮着几道血痕的脸。
一天过去,那些轻浅的血痕干涸凝固,看清楚了,却尤为瘆人。
“天,你的脸怎么了?”江致临看见忍不住惊呼一声,走上前仔仔细细地看清楚了梁涉川的脸。
他倒不大惊小怪。
在梁家时,只要是绮岁生气,他夜里进去,早晨出来,必定要负点伤。
梁家的人都习惯了,不约而同的选择没有看见。
到了这儿,江致临却是惊讶的。
“没什么。”梁涉川无措地摸了摸脸,三言两语给搪塞了过去。
可江致临是什么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在女人手底下挨的伤。
他坐下,掩藏不住地冲梁涉川笑了一声,“早知道岁岁脾气泼辣,却没想到连你都敢打。”
“没办法,不让她打两下她出不了气,一哭起来,我更没辙。”
江致临不置可否,停止了笑意,嘴上说的轻松,心里不免震惊。
震惊梁涉川这样踩在云端上的佼佼者,竟然会败给女人的两三滴眼泪,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太容易叫人抓到把柄。
“叔叔,”梁涉川视线和江致临持平,“京都那边的人我都清理干净了,岁岁在这待的不习惯,我明天就带她回去了。”
“这么快?”
“嗯,她还有工作。”
这么一说倒是理由齐全。
江致临微微点头,“这样也好,小斐最近在老大那里帮忙,他媳妇又落了个崽,本来还想让你带岁岁去走走的。”
“下次,我一定去。”
思虑再三。
江致临忽然看向桌上摆放的台历,这才注意到后天便是元宵节。
再急想来也不缺这么一天,“要不你们过完元宵节再走?难得回来。”
“这,”
“就差了一天,岁岁是个懂事的姑娘,还有江封那边,正巧元宵节带上他跟念念出去。”
“我问下绮岁的意见。”
“好。”
又聊了一会儿。
时间晚了。
江致临才放梁涉川离开,人刚走,他和善的表情收起不少,冲着梁涉川离开的地方叹了叹气。
等待几分钟后打出一个电话。
书房的位置偏僻,平常连佣人都不会过来。
因为焦灼,江致临难耐地起身走动了两步,在空旷的地界徘徊,电话接通,第一句话便是:“怎么样?查到了吗?”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
半响后。
江致临紧蹙的眉头才缓和舒展。
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没有频繁联系就好,小欲喜欢她喜欢的紧,就怕出了内鬼,他自己还舍不得铲除。”
那通电话的信息内容惊人。
站在门外能听到的只有一点点,可也算是收获。
江且愿收回了要敲门的手,嘴角扬起得逞的笑。
元宵节是个好天气。
快步入春天,清早和夜晚仍是寒的,只是中午会暖和些,太阳晒的人暖意融融。
准备出发时绮岁才随便捞了件暖色系的风衣穿上。
里面的低肩毛衣将她的肩颈线条描绘的美好精致,皮肤雪白,远远瞧着都够晃眼。
这一年她头发又长了许多,到肩膀下面,落着点卷,被风扬起来的时候轻软曼妙,背影玲珑有致,不干瘦。
梁涉川坐在边上瞧着,情绪不悦,冷不丁冒了句,“穿这么好看干什么?”
“随便穿的。”绮岁还在生气,语气冷漠,快速结束。
“你这样说要气死人。”
她不理他了,这让梁涉川落败的很,望着镜子里绮岁白嫩的脸颊,忆起光滑细腻的手感,心都痒痒。
他站起来,将打火机摔倒桌子上,发出不太悦耳的声响。
走到了绮岁身后,将她的毛衣往上提,盖住一部分锁骨,嗓音里忽然溢出点笑意,在她耳边轻轻吐气,玩味的呢喃,“但是穿什么都不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