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将针头刺进绮手背的血管中。
她惨白的小脸跟着一抖,疲惫万分,连痛苦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应该病了好几天了吧?”小护士检测出绮岁的体温,“不过这个季节感冒发烧是常事,也用不着紧张,这两瓶吊完再看看情况。”
梁涉川站在一旁,也是一晚没睡,心力交瘁,“病了好几天?”
小护士点头,“是啊,但是病人应该吃过药,不然就她这个情况,早就病傻了。”
等小护士走了,梁涉川轻声在绮岁身边坐下,帮她盖好被子,她苍白的面颊半点血色也没有,可怜的像是一个玻璃娃娃。
越是病态,越是动人,让人心疼。
病房内暖气充足。
她冷了好几天,这会儿寒意才渐渐被驱散。
中午,两瓶药水滴完。
一缕金黄色的光折射到绮岁的眼皮上,她迷迷糊糊,嗓子内干哑的像烧了一团火。
闭着眼睛,情不自禁抿了抿唇。
瓮声瓮气道:“水,渴。”
很快便有一只手拖着她的后脑使人仰起来一些,温热的水流湿润了嘴唇,滑过齿间,最后汇入喉咙。
仿佛一注救命的甘泉。
绮岁急切地伸出手捧起水杯,咕嘟咕嘟咽下一整杯,胃里的绞痛也随之缓和了不少。
“还喝吗?”温和的音色回响在耳边,梁涉川坐在床沿将绮岁抱进怀里。
水杯递到了她唇边。
温热散去,冰凉一片。
光线和暖,绮岁困难地撑起眼皮,明亮灼目的房间内,距离她最近的是梁涉川。
他低垂下巴,眸子清清淡淡,往深了看却有没隐藏住的紧张神色。
多天来被病魔摧残,绮岁的委屈装了一肚子,在见到梁涉川这一刻全都不争气的化作了眼泪,鼻头酸涩,稍稍抽泣。
眼泪便落满了脸颊。
她抬起酸胀的手臂搂住梁涉川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臂弯。
带着浓重的鼻音,哭腔严重,闷声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梁涉川一瞬间呼吸困难,心脏仿佛都被挖走了。
他抱紧了绮岁,小幅度地拍着她的后背,像安抚小孩子那样,“病了怎么不来看医生?家里还那么冷,你想冻死自己好气死我吗?”
绮岁嗓子疼,说话也难,“坏了。”
“什么?”
“地暖坏了。”
“你蠢吗?还有空调,不会用吗?”
“也坏了。”
感受到身后的衣服被绮岁拽紧了,梁涉川心疼不已,摸着绮岁的头发,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
“再躺会,等烧退了就回家。”
这是第一次,他这么有耐心的来哄一个女人。
动了动绮岁的腰,她却紧埋着头,不肯把脑袋拿出去,一个劲的往梁涉川怀里钻。
她知道男人都吃这一套。
希望女人将他们当成保护伞。
绮岁大病一场后变成了黏着梁涉川的小尾巴,他走到哪儿都要跟着。
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
梁涉川提前找了维修工人到家里修好了空调地暖,以及热水器。
这些东西年份不久,却也不排除突然坏掉的可能。
他们谁都没有多想。
绮岁也自认倒霉。
病还没有痊愈。
梁涉川每晚都会给绮岁泡好冲剂,等着她来喝。
那药苦,苦的绮岁喝完就伸着舌头,呼呼哈气,模样娇憨,小脸蛋又嫩又润,纯真洁净。
梁涉川把杯子收走,临走前在绮岁面前弯腰,触碰她红润柔软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