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腹痛不止,裹着毛毯蜷缩在沙发上睡觉。
房间失去暖气,冷的如同冰窖,黑暗阴寒,一条薄薄的毯子根本不御寒,吃了药也无济于事。
梁涉川走的第三天,绮岁高烧不退,眼睛睁不开的情况下想给他打个电话,左右寻找却找不见手机,这才意识到兴许是在去医院买药时和钱包一起被偷了。
生机断掉,她再没有力气去折腾。
初一到初五这几天梁涉川忙得不可开交。
带着江封各家各户的走动应酬,空闲的时间极少,可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给绮岁打电话,她却一次都没有接过。
心想绮岁或许还在置气,他便不再打电话烦她。
到了初七,绮岁仍然是不接电话,不回信息,梁涉川这才察觉异样。
在车上,他坐立难安。
前方是柳家。
跟梁涉川一起去的还有江封,江封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骗来的。
刚下车就意识到不对,撒腿要跑,被梁涉川一把拽住,他没别人那么好脾气,更没江致临的耐心跟江封耗时间。
即刻便沉下脸,“进去,别耍花招。”
梁涉川心情时好时坏,阴晴不定,江封不敢招惹心情差时的他,只好蔫蔫着跟了进去。
柳家二老在正厅等着他们。
今天也算是江封第一次正式和他们见面,他却不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佣人上了茶,柳母气质华贵,谈吐间很有大家风范,柳父为人则有些严肃。
他左右瞥了江封两眼,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不悦地挪开目光,笑呵呵地和梁涉川搭起话,“小欲的接风宴叔叔没能抽出时间去,还以为见不着了。”
他们不找江封说话,他倒乐得清闲自在。
梁涉川用脚尖轻踢了他一下,转而挂上标准的微笑和柳父客套,“我是小辈,上门来拜年是应该的。”
江封被他踢醒,抿了抿嘴唇,憨态更重。
“这是江封。”梁涉川将话题抛到他身上,“您应该见过的,今天特地带他来,跟念念见见面,两家商量一下婚期。”
他没有太多铺垫,直接开门见山。
这话一出却将江封吓的面目惨白,茫然失措地看着梁涉川。
刹那,脸上写满了不愿意。
柳家二老看得出来江封的抗拒。
虽说江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可要把掌上明珠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他们也并不情愿。
本想和梁涉川迂回两轮,话还未出。
从正厅通往后院的角落突然闪出一道身影,金头发长裙子,一溜烟地跑过来挨着坐到江封身边。
她仰着白皙的面庞对着他眨眼睛,甜腻腻地说:“江哥哥,我就说了我们有婚约,今天你该信了吧?”
“你们,见过?”
“见过,吧。”江封磕绊了下,偷偷拽住了梁涉川的手,无声的向他求助。
梁涉川现在无暇管江封的事,想到绮岁的失联便如坐针毡,恨不得赶快回京都。
“你们见过就好,再聊聊天,彼此熟悉一下。”梁涉川正了正领带,仪态温和地对柳家二老说:“我这还有点事,就让江封陪叔叔阿姨多坐会儿?”
见他要逃,江封音量忽然拔高:“这不好吧!”
“好啊。”柳念念挽住他的手,“我正好有事要跟江哥哥单独说呢。”
小姑娘的确很甜,像颗糖,一个笑就能融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