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抹脸上的水。
手心顿时也冰冰凉凉的,鬓角的头发贴在绮岁脸颊上,暖光绽放在她脚底。
她缓慢睁开眼睛,脸上多了些生动自然的委屈感,在看到梁涉川的瞬间瞳孔涨大,万般无措地站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声线颤抖,像是哭腔。
梁涉川不去回应,周身被戾气围困,阴沉沉地看向宋温煦,“你在干什么?”
“我,是她骂我。”宋温煦知道梁涉川的为人。
惹了他,他会以十倍的痛还回来。
绮岁手足无措地站起来,斜跨过一步将宋温煦挡到身后,“我说话不好听,惹宋小姐不开心,不怪她。”
梁涉川看不到在她身后面目惊恐的宋温煦。
倒是绮岁像小白兔似的红了眼,身上那股子可怜劲儿更惹他怜惜。
他们都不再说话,甚至宋温煦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如今的绮岁,她太让人捉摸不透,或许连梁涉川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绮岁咬了咬唇,眼眶中泛起水光,她从梁涉川身边路过,“你们应该还有事情要说吧?我先出去了。”
手被拉住,梁涉川在她耳边低语,“去我房间等我,换下衣服,别感冒了。”
对宋温煦和绮岁,他有两副面孔,连语气都是天壤之别。
斐姐在外等了很久,看到湿淋淋的绮岁出来,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出声,她拉着她去梁涉川房间换衣服,又给她倒了杯热水暖身子。
这整栋房子都是伫立在阳光下的。
梁涉川房间有阳台,阳台上放着精致的桌椅,绮岁捧着杯热水蜷缩着身子坐在上面,禁不住瑟瑟发抖。
被阳光包围着,她仍冷的不行。
梁涉川跟宋温煦聊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绮岁也空出了一个小时来想办法要怎么应付梁涉川。
那杯水喝完,斐姐又拿了茶和甜点上来,“楼下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等一会就整理好放到房间。”
绮岁扯起苍白的笑,“谢谢。”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看到她被宋温煦欺负,斐姐多少是有些心疼的。
她虽然对绮岁印象不好,却也没有到讨厌的地步,对弱者的同情心也根本藏不住。
斐姐刚走梁涉川后脚就回来,宋温煦似乎是被他赶走了,总之会消停一段时间。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梁涉川上来便这样问,绮岁像是被他保护着的瓷娃娃,别人摸不得碰不得,看她皱下眉都要嘘寒问暖半天。
“没有。”绮岁将一口水喝下,嗓音也变得温软,“你不要怪宋小姐,我明白她的心情,如果早知道你们原先是有婚约的,我就不会唐突的回去找你了。”
“怎么说这种话?”
“因为她看上去的确很可怜。”
宋温煦上门找绮岁理论,还不知死活的对她动手,她如今蜷缩在阳光下,身型单薄瘦弱,面色苍白郁郁,怎么看可怜的都应该是她。
梁涉川心里有点酸,他在绮岁身边坐下,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中暖着,“这些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明白吗?”
“那如果她下次又来了呢?”绮岁眸光黯淡低垂,看上去烦恼极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