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响着。
他们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败下阵来。
卧室里的手机铃声率先打破这片沉默,绮岁眉角动了动,挥开梁涉川的手进去接电话。
他隐隐听到绮岁喊了句:“什么?”
说完,她很快拿了包冲出来,手机随便塞进包里在门口换鞋。
昨天湿了水的伞还扔在地上,绮岁没有时间去管,她推开房门要跑出去,却被梁涉川一把拉住质问:“你干什么去?”
“有急事。”
“我跟你一起去。”
情况紧急,绮岁来不及多说,跑下楼打了车,地点则是商务区。
她昨天才去过,路线记得很清楚。
林毓工作的地方在其中一栋大楼的三层。
绮岁赶去时,林毓正被挤在狭窄的楼道里,跟他面对面的人全副武装,只外露了一双眼睛,满是恨意。
楼道里有回音,绮岁的声音惊起,“你干什么!”
她几乎是拿下包快速冲上去甩在萧长勤的背上。
他痛的连连躲避,跟着放开了林毓。
林毓被绮岁护在身后,余光看到梁涉川站在楼梯口,模样闲散,事不关己。
要不是绮岁要来,他怎么也不会来管这破事。
他的影子很淡,像透明的纱投递在地上,端着斯文的笑看绮岁骂人。
绮岁用食指指着萧长勤的鼻子,“你前几天去打谢顷河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又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萧长勤的声音太哑,似乎是被酒精和香烟泡出来的,他捂着被抽痛的半张脸,“我就是想问问他,林款款死哪去了?”
林款款消失,身为她的亲弟弟,林毓自然逃不掉要被质问。
他从绮岁身后站出去,“我不知道,我姐姐只告诉我她要去出差。”
“去哪儿出差了?”
“她没说。”
“那你就是在骗人!”
萧长勤音量拔高,到了声嘶力竭的地步。
他今天是丢下工作跑过来的。
刚刚有点起色的事业眼看就要因为林款款毁了,他不能不恨。
他抬起头,帽檐遮住了额头,一双阴郁的眼睛睁开,目光落在绮岁脸上。
“我看这两天谢顷河没有离开京都,那林款款一定就没走远,他肯定知道。”
说着,他的手指向林毓。
绮岁将他的手打落,“你在说什么鬼话,这跟谢顷河没有关系。”
“你别再护着他了!”
空气中莫名出现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很突兀,仿佛在嘲笑这场闹剧。
三人一齐看向梁涉川。
他脸廓深邃,隐入晦涩难辨的光线中,嘴角勾着点弧度,不深,更像是冷笑。
萧长勤收回目光,“你跟他在一起了?”
绮岁眼睛动了动,正想否认,手被林毓拽了一把,“我姐姐怎么了?你非要找她?”
“她怀孕了。”
萧长勤的话仿佛平地一声雷炸响。
林毓嘴唇僵硬,“怀孕了为什么要出走?是不是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