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个表情,难不成你以为是谢顷河?”
绮岁满目倦意,殷红的唇瓣上还挂着几颗透明的糖渣,睫毛淡淡垂着,没有力气吭声。
她动了动嘴巴,又疲惫的收回力气,拉住门把手要关门。
梁涉川将脚尖抵过去,半个身子便硬生生挤进,让绮岁无可奈何。
她松开手,“你还想怎么样?”
梁涉川呵笑,莫名温柔了些,“应该是我问你还想怎么样,不是你问我。”
客厅前的地板上散着糖纸。
远远的,他都能闻到绮岁身上的甜腻腻的糖香,“低血糖犯了?”
“你走不走?”
梁涉川站着不动。
绮岁面无表情,侧着身子越过他要离开房间,没走到门口就被捉了回来。
他将绮岁抵向玄关的柜子,伸手将门带上,顺带反锁了起来。
目光相对,梁涉川警告她:“绮岁,你听清楚了,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原谅给自己带绿帽子的女人,就算他谢顷河再宽宏大量,也不可能。”
“那你呢?”绮岁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致命的毒素,“以前我也给你带过绿帽子,你梁涉川不是男人?”
“你别招我。”
“门就在哪里,”她指着房门,“出去之后自然有听你话的宋小姐,你何必来我这里自取其辱?”
梁涉川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含着无尽的耐心和温柔将绮岁的手指捏到掌心里。
“谢顷河不会回来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回哪里?”
“回我的家,或者你想留在京都也可以。”
“那宋小姐呢?”
“她跟我没有关系。”
当着面就能将谎话说的生动诱人,这功夫梁涉川十几岁就学会了。
孤儿身世是在撒谎,在孤儿院生活也是撒谎,寄人篱下更是。
绮岁笑了笑,眼里都是轻蔑,“以前宋小姐问你和我是什么关系的时候,你是不是也用的这套说辞?”
梁涉川坚定的目光顿时削减不少。
“我真不知道是该替谁悲哀。”绮岁无助地摸了摸脑门,牙齿上的酸甜浓郁,酸到鼻尖。
“那你还想怎么样?继续在这等谢顷河?”
在梁涉川眼中,不管是谁,要无理取闹,必须要有个下线,一旦踩到他最后的耐心,就算是绮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笑的比绮岁还不屑,“只不过跟他在一起了三年,我们在一起多久,你真当自己对他感情深厚呢?”
“对啊。”绮岁的神色完全变了,变得目光烈烈,直冒着火光,“我恨不得重新投一次胎,一生下来就去找他。”
“你最好给我好好说话!”
梁涉川已经怒不可遏,咬牙切齿的劲却没能将绮岁震住,她别过头,只露了个侧脸给他。
“看着我!”
他又吼了一声。
绮岁那只耳朵灌不进声音,她不为所动,梁涉川重复了一声,“看着我。”
她依旧冷淡着面色。
他最恨她每次忽视的目光,这比跟他抬杠吵架还憋屈。
梁涉川猛地攥住绮岁的手,掐着她的下巴,“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对他感情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