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自己的语气过重,梁涉川刻意缓和了心情,波澜不惊道:“这些事我自有打算,叫你进来是想跟你说,秦绻那边的投资,别转给她。”
“啊?”顾也讶异,“不是说好的吗?”
“现在不用了。”
“为什么?”
回想绮岁中午的表现,她对秦绻说的话并不相信,也不在意。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在梁涉川眼里,统统判以死刑,他耸耸肩,“我又不是冤大头,难不成说给就给吗?”
顾也不动声色地低了头,小声嘀咕道:“你这几年变了很多。”
“你想说我太心狠?”
他没有回答。
梁涉川并不介意顾也这样看自己,他拍了拍顾也的肩膀,“你以后会理解的。”
“那岁岁呢?师哥,你去找过她的男朋友对吗?”
是男朋友吗?
顾也耿直的称谓戳中梁涉川的不悦点。
犹记得,绮岁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要给谢顷河做情人。
梁涉川的笑化为冷意,眼底漆黑,令人琢磨不透。
他垂下手,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我说了,他们不合适,绮岁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顾也的眼神暗了暗,低声呢喃:“怎么也不会比撞你这堵南墙更疼了。”
梁涉川背对着他,表情藏匿,沉默良久。
四月初。
春天刚到,绮岁持续一个冬季的感冒总算痊愈。
在堆积如山的工作中,她连续加了半个月的班,每天忙到凌晨,有时干脆在公司休息,省了回家的时间。
几个录音棚收工。
绮岁抽出空去茶水间冲了杯咖啡,匆匆忙忙喝完,跑出去时在拐角撞到了人。
两声同时发出的惊呼交叠。
是熟悉的声音。
“绮岁,你在干什么!”一声斥责伴随着怒气,叫的绮岁耳朵生疼。
她揉了揉脑门,微垂着脖子,“安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面前的人不想轻易放过她,继续出言刁难道:“那边都在搬道具,你躲在这儿偷懒,还不快去忙?”
如今的绮岁被磨平了棱角。
就算是觉得不公平,有委屈,也只会暗藏在心里,慢慢消化,她点点头,“我马上去。”
侧开身,和门外的人擦肩而过。
感觉到肩膀被不轻不重的碰了下,绮岁回头去看,果然是林款款,她也正巧回头,俏皮地眨了眨眼,用唇形说:“待会等我,一起吃饭。”
原本疲惫不堪的心情顿时暖了大半。
绮岁小幅度地点点头,继续去忙手下的工作。
落魄之后唯一还会接济她的人,只有林款款和萧长勤。
她步步高升之后也没有嫌弃绮岁,相反经常会来看她,偶尔还会帮她打理好关系,让她工作的顺心一些。
等绮岁离开。
林款款才将笑脸收起来,回头,有些严肃地提醒安姐,“姐,岁岁工作挺认真的,你别对她太严苛。”
安姐虚假地笑了笑,“那行,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