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贴着腰部轻轻震动。
车内安静,顾也额头冒了些冷汗,他侧眸看过一眼,“师哥,你的手机响了。”
梁涉川靠着椅背,双目紧闭,却没有在睡觉。
原本不想去管,顾也提醒完,他才散漫地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微弱的白光洒在眼皮上,不得不将眼睛睁开。
是匿名发来的信息,没有文字,仅仅只有几张清晰的照片,角度偏颇,照片里的人没有脸。
仅凭一个背影,梁涉川也能认出是那是绮岁。
车内的气压冷了大半,顾也后背冒汗,小心翼翼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梁涉川沉着眉。
浑身弥漫着寒冷,不过才分开几天,绮岁这便已经找好了下家。
他不知道那是谁,祁礼或是陈飒,能出手帮绮岁的,他只能想到他们两个。
梁涉川迅速转移了话题,“我让你去盯着祁礼,怎么样了?”
“他吗?”顾也茫然不解,老实回答道:“他来了之后就一直跟岁岁住在老别墅里,很少出来,前两天好像走了。”
“走了?”
“走之前跟岚伯见了一面。”
“说了什么?”
“距离太远,没听清。”
发现绮岁和祁礼联系之后,梁涉川紧急通知了宋温煦,让她将有关自己身世的事抹得干干净净。
祁礼的那点本事梁涉川清楚。
他有再多的人脉,也不可能在宋温煦清除之后还能找到线索。
走之前见岚伯,恐怕是去赔罪。
梁涉川正了正领带,前面便是公馆,以往这个时间,绮岁正在家里看电视,乖乖等着他回家。
他思念她的亲吻和拥抱,却又无法光明正大的拥有。
“顾也。”梁涉川小声叫了下身旁人的名字。
他恍惚应声,“怎么了?”
“岚伯是不是不想在公馆住下去?”
这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也不便挑明了说,委婉道:“他可能还是想跟着岁岁吧。”
“那就让他走吧。”
“什么?”
梁涉川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说,就送岚伯去绮岁那儿吧。”
顾也吞吞吐吐:“可是,岁岁那边经济状况不太好吧?”
他想暗示梁涉川要适当给绮岁分些财产。
可他如果想给,不会拖到现在。
想到手机上那几张亲密无间出入酒店的照片,梁涉川厉色更浓,他冷哼一声:“我一毛钱都不会给她。”
他要让绮岁亲自来求他,要让她知道,在京都没人能护得住她。
顾也心里发毛,却不敢直说。
“还有,”梁涉川加重了语气,目光直落落的融入黑夜,“你去给陈家那边提个醒,陈飒那边,该出国了。”
只有把绮岁的生路斩断了,她才会乖乖回来。
吩咐完这些,梁涉川重复闭上眼睛,静等着绮岁回来的那天。
酒店房间内关了灯,空气中萦绕的酒精气味挥洒不尽。
谢顷河将卧房的门关上,他走到洗手台前用冷水冲了把脸,水珠子汇聚到下巴滑落。
下颌的位置有块不清晰的红色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