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岁下了节目急忙赶回公馆。
路上遇到严重堵车,耽误了很长时间,到公馆时岚伯的烫伤已经处理好。
他坐在房间光亮的地方,干瘪的腿上烫伤了好大一片,皮肤被烫到白化,内里更像是被煮熟了一样的鲜红。
没想到绮岁会跑上来,梁涉川将她拉出去,语色严厉,“这个点,你怎么回来了?”
绮岁眼里闪着难过,轻轻应和,“我害怕。”
梁涉川刚想问她害怕什么。
回头看了眼岚伯,明白了不少。
梁佳人和老太太去世,给绮岁的打击太大,她迟迟缓不过来,听到岚伯受伤,也会自然带入。
梁涉川没想到有一天绮岁的心思也会细腻到这个程度。
“没什么事,就是倒水的时候不小心碰洒了水壶,一些轻微的烫伤而已。”
他的话给是一记定心丸。
可绮岁刚才明明看到,岚伯半条腿都被烧红,可不是一点点烫伤这么简单,她多存了个心眼,没有再问。
岚伯烫伤之后梁涉川忙着送他下山,淋了好多雨,到了晚上果然有些小感冒。
绮岁给他拿了药来吃。
吃了药便有些嗜睡,梁涉川早早抱着绮岁的腰,闷头睡觉。
绮岁却很不安分,不一会儿动动手,动动脚的活动着。
那动静将梁涉川弄醒好几次,搅得他只眯了半个小时。
他从背后咬了下绮岁的脖子,鼻音很重,嗓音里加上了些微磁性,“老实点,赶快睡觉。”
时间还早。
绮岁没有半点困意,她抹了抹脖子上那块湿意,“我不困,你把我放开,自己睡。”
“躺好,那儿也不能去。”
因为感冒,梁涉川渐渐的头也有些痛,思绪不清,手臂的力气收紧,生怕绮岁真的溜走一般没有安全感。
他倒是睡得香,绮岁却连眼睛都闭不上,胡思乱想到昨天岚伯说的话,他说完那些,今天就受了伤,还是和梁涉川一起。
将这几点串联起来,更像是梁涉川不声不响的威胁。
岚伯怀疑的那些,便不是空穴来风。
比起瞎猜,绮岁更愿意直接问清楚,她用手肘碰了下梁涉川的腰。
他迷迷糊糊醒来,头疼欲裂。
第一反应还是安抚绮岁,吻着她的头发,低声询问:“又怎么了?”
“我问你,今天岚伯是怎么烫到的?”
绮岁的声音从低往高传来,梁涉川听着一笑,“不是跟你说了吗?热水烫的。”
“跟你没有关系吧?”
雾蒙蒙的淡色光线里,梁涉川掀开沉重的眼皮,瞳孔酸涩,感冒时呼吸艰难,他体温加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仍然努力听清绮岁的话,用清楚的声调回复她:“什么意思?”
绮岁开门见山,“是不是你故意让他被烫到的?”
“你吃错药了?”
梁涉川否定的迅速,又顺带补了句,“我为什么要烫伤岚伯?”
“他对你有些偏见。”
“嗯?”
关于岚伯有没有用有色眼镜看他的事情,梁涉川并不在意。
绮岁用余光看向他贴近的下巴,“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