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蒋沅错愕惊呼,“你开窗户干什么?”
几道迫切的目光统统聚集在绮岁身上。
她一句话,将梁涉川的嫌疑洗得干干净净。
灵堂内烧的香味浸透了空气,那个味道让绮岁大脑充血,她看着自己黑色的鞋子,还是早上梁涉川亲手帮她穿的。
那个时候她哭得没有力气,连站直都困难,梁涉川也难过,却还是不遗余力的照顾她。
“开窗通风。”
艰涩四个字,让众人的心浮浮沉沉。
蒋沅踩着黑色浅口鞋,走到绮岁面前,她回头看了眼老太太,继续问:“那里有排风口,你明知道开窗会有危险,为什么要开?”
她的气势越发咄咄逼人,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绮岁身上,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梁涉川讨厌绮岁闷声,不为自己辩解半句的样子。
他上前一步,刚要说话,蒋沅余光看到,在梁涉川多嘴之前,抬手打了绮岁一巴掌。
众人噤声,满堂死寂。
绮岁微弱地呼吸着,没有委屈,也没有哭泣。
她的眼睛已经肿到近乎可怖的程度,一侧脸又前后挨了两巴掌,都是又准又狠,脸也已经不能看。
老太太一惊,腿脚缓慢,上前拉开蒋沅,捂着绮岁的脸,“岁岁也不是有意的,你何必怪她一个孩子。”
“她已经二十多了!”蒋沅气急攻心,“哪里还是孩子。”
被老太太护在怀里的绮岁大气不敢出。
后面蒋沅又和老太太说了什么,她的耳朵根本听不见,虚汗浸透了额角的发,心慌失力。
灵堂上梁佳人的照片有了重影,绮岁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连着哭了几个小时,低血糖在这里撑了几个小时。
蒋沅的一巴掌将她最后一口气打掉,虚着气色,在老太太怀里晕了过去。
身子下滑,倒在地上。
老太太受了太多惊吓,激的病症发作,捂着心口,双腿打颤,要摔倒时被岚伯及时拉住。
午后的阳光最为强烈,沿伸到阳台,几何光芒在墙壁上印成碎裂的形状。
灵堂内的人都散了,只余老管家和蒋沅留在公馆。
做好了一些素菜,蒋沅带了杯果汁上楼。
绮岁睡了一上午,被窗外的白光惊扰,睁开眼便看到阳台。
昨晚,她就是和梁涉川在哪里吵架,梁涉川亲眼看到梁佳人坠楼。
她摔的粉身碎骨,面目全非。
想到这,绮岁赶快闭上眼睛,蒋沅推门进来,将吃的同样放到阳台的桌子上。
以前绮岁最喜欢坐在那里喝下午茶。
那儿阳光也最好,晒一晒,仿佛就能把阴霾驱散。
“起来吃点东西吧。”蒋沅温声叫着绮岁,和在灵堂指责她的时候判若两人。
侧躺着的人不动。
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她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情吃东西。
闭着眼,绮岁有气无力地张张嘴,“老太太呢?”
蒋沅弯着腰放置碗筷,空气被阳光照耀的无比干燥,她闻到后院里的花香,手中果汁的甜香。
东西放完,她直起腰,有些严肃,“你晕倒之后老太太受不了刺激,进医院了。”
闻言,绮岁猛地睁开眼,一手掀开毛毯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