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
梁涉川仍然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等着绮岁自己开口解释,解释清楚她为什么会去陈家,又为什么会和程绵起争执。
他冷淡的眼神放在绮岁身上,让她很不舒服。
绮岁抬起手摸了摸额头的碎发,碰到纱布上去,遮掩躲避开梁涉川的目光。
“我只是想去拿一下小飒带回来的礼物......”
“他能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梁涉川笑着讽刺,“礼物呢?就是摔坏头住几天院?”
“不是......”
病房外陈飒还在跟陈翊理论。
绮岁不想她和梁涉川说话被他们听见,小心地看向门外一眼,用食指抵在唇中,“小声点。”
梁涉川脸色不悦,却拿她没有半点办法,抬了步子走过去,“检查过了吗?”
“什么?”绮岁神愣,反应了下才发现梁涉川不再生气,摸摸脑袋,嘟囔道:“就是摔了下,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吓人。”
“程绵推的?”
是程绵推的不假,绮岁泄了一口气,忽然颓丧起来,不管怎么说,她跟陈翊的关系不差,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谁推的你都不知道?”梁涉川走近了才看清绮岁蔫蔫的表情。
她考虑完,抬起头,“我觉得还是算了,也怪我自己穿的鞋子太高,她眼睛看不到,也不是故意的。”
梁涉川诧异。
谁都有可能善良,有包容心,就是绮岁不可能。
她向来小心眼,别人伤她八百,她就要损回去八千。
床尾置放的那双高跟鞋鞋跟折断,还有一只完好无缺,的确是很高的鞋子,但这也不是她替程绵说话的理由。
梁涉川转移话题,将手指放到她脑袋的纱布上去,语气温柔不少,“还疼吗?”
“疼。”绮岁抓着他的手帖脸,像小动物祈求爱抚一样,“算我倒霉,忘记了程绵跟秦绻不和,早知道就不去陈家了。”
主动认错这点,倒是让梁涉川心下舒服了不少。
手指在绮岁的脸颊上摩挲一阵,他还是坚持不能就这么算了,有商有量道:“最起码要让她道个歉。”
“道歉?”绮岁摇头,“算了吧,她道歉我也不能多块肉,不道歉我也不能少块肉,还省的别人说我欺负弱势群体。”
“秦绻知道了吗?”
追根究底,这件事的源头,还是秦绻。
刚才绮岁的那通电话便是秦绻打过来的,“知道,还气哄哄的要过来教训程绵,我把她劝好了。”
梁涉川嗤笑:“你倒是宽宏大量。”
“那你也别去找她麻烦了,让陈翊哥在中间两边为难。”
绮岁说的诚恳,似乎是真心实意不想责怪程绵,让梁涉川那点怀疑慢慢消散。
他正要答应,病房外突发一阵喧闹。
其中陈翊的声音最为洪亮,他挡在程绵身前,防备又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女人:“秦绻,你来干什么?”
绮岁捏着梁涉川的手指,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