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你胳膊肘朝外拐的本事挺厉害。”
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把陈策活活吓到。
紧了紧干涩的嗓子,陈策谨慎道:“我是怕吵起来,吓到奶奶。”
“奶奶耳背,隔着这么远,她能听到什么?”
“还有岁岁呢,她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关键时刻,他只能拉绮岁出来背锅了,陈飒笑的讥讽,从盘子里夹了颗素豆子扔到陈策碗里。
他一愣,没反应过来。
陈飒敲了敲碗,提醒道:“吃啊。”
这样明里暗里打压的手段太多了,陈策起初刚到陈家,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陈母生怕将来他会抢家产,怕他狼子野心。
因此在三个亲生儿子耳边吹了不少邪风,教他们怎么针对陈策这个私生子。
那时陈家老大年长,有自己的独立判断,虽然没有太听陈母的话,却也打心眼里不待见陈策。
陈翊倒是三人里最随和的,对陈策最为宽容,而陈飒,则是被荼毒最深的那个。
一心觉得,陈策就是别的女人生下来,来跟他抢爸爸的。
从小在他手下吃的亏多了,陈策学会了听话,不反抗,像条听话的狗被养在陈家。
他拿起筷子,将那颗素豆子夹起来,快放到嘴里时陈飒又说:“明天岁岁要去找我拿东西,我这两天住家里,不想看见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豆子掉回碗里,陈策憨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行,我保证这两天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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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幽黑僻静。
绮岁绕了好久才找到梁涉川的车,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也没有人接。
坐上车便是习惯性的质问:“怎么不接电话?”
他没吭声,直接将引擎启动,将车子开出停车场。
不回答绮岁的话,也没有责怪,连不悦都被藏匿的干干净净。
毕竟这事算起来,怎么都怪不到绮岁头上去。
陈飒这人口无遮拦,在陈家被骄纵惯了,也从来不懂谄媚逢迎。
绮岁不再多话,系好安全带,平静的消化来自于梁涉川的低气压。
车子平稳行驶了会儿,她才试探地问到:“是不是刚才陈飒说的话,让你不高兴了?”
梁涉川这会没有不语。
他下意识地冷笑,“你觉得换了你,你能高兴?”
“不能。”绮岁这时候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但是他好几年才回来一次,我不想闹出些不愉快,所以……”
“什么事情,只要加了但是,就不会是好听的话。”
“你跟他一个书呆子较什么劲?”
梁涉川拍了拍方向盘。
他无意碰到喇叭,突如其来的响声打破平静。
“书呆子?”他的表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绮岁,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陈飒分明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绮岁侧眸看着梁涉川,嘟囔道:“你是因为他以前跟我订过婚,才对人家有敌意的吧?”
“你们那也算订过婚?”梁涉川摇头笑着,“不如说是小孩子过家家。”
“既然没有,你气个什么劲?”
“总之你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