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听风就是雨的毛病,一点都没改。”梁涉川淡淡评价。
车窗玻璃上的冰凉温度适宜。
他在有暖气的包间喝了一晚上的酒,心上灼热,额头发烫。
秦绻细心地发现这点,将车内的温度调低,“你这么说,意思就是没有跟别的女人……”
“没有。”梁涉川肯定地给了答复。
驾驶座上,秦绻长长舒了一口气,事情都说开了,她的胆子也大了不少,“我本来还以为你跟陈翊做朋友久了,变成跟他一样的人。”
陈翊的事情太复杂。
梁涉川了解的不多,毕竟他们同级念书的时候,他就经常请假和梁珏山去谈生意,在校时间很少。
只记得那一年冬天,临走前陈翊和秦绻还在恋爱,双方父母都很满意,他们的感情也是几对里面最好的。
可冬天过去,等他再回去,绮岁便告诉他,不要在陈翊面前提秦绻,他们已经分手了,而且不是和平分手。
陈翊以极快的速度,和一个叫程绵的女孩订婚。
至于这个后来者在他们这段感情中做了什么,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一概不知,也不想打听。
半个小时的车程。
到达公馆时梁涉川陷入朦胧的睡意里。
车身刹住才将他晃醒,艰难睁开眼睛,是公馆外的夜景,灯火迷离。
“到了。”秦绻打了个响指,唤回他的思绪。
梁涉川坐起身,“麻烦你送我一趟了。”
专程来找他,可不光只是要问清楚那一件事。
“川哥,我原先帮着岁岁,是因为她是我的朋友,”秦绻有口气,叹不出去,“但是我明白,她那些小心思,都是想让你注意她。”
“她很爱你,面上表现出来的其实还不足十分之一。”
车内安静,似乎连风都停了。
梁涉川的心也悄然平缓了许多,“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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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风这个时间段最冷,吹过了一颗梧桐树,引得枝头零落的枝丫沙沙作响。
风冷的刺骨,绮岁肩上只搭了一件针织衫,她坐在老旧的秋千上晃荡,两手架在吊绳上,肩膀耸拉,没有半点精神。
她等过了晚饭时间,又等过了十二点钟,梁涉川依然没有回来。
想到他这个时间可能在别的女人身边,他们会拥抱,会亲吻,会做一切亲密的事情。
单是想象就快把她杀死。
梁涉川脚步很轻,他站在秋千后,看着绮岁慢慢摇动,一口接着一口的叹气,好像有很多心事。
他抬了下脚,要走过去时绮岁却突然起身,从秋千上走下来。
转头,她看到隐没在黑暗里的人影。
梁涉川脸色苍白,因为喝多了酒,眼底像飘着一层雾气,深不见底。
绮岁脚步微顿,性格使然,她张了张嘴便想骂他,质问他还回来干什么,他现在应该抱着他的冯小姐春宵一刻才对。
可那些话在舌头上绕成丝线,缠的她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那样说,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你在这里站多久了?”绮岁移开眼,看着后院的花花草草。
梁涉川语气温和了不少,“几分钟而已,这么晚不睡觉在这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