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照耀在柔软的大床上,乔知语困倦的呜咽一声,抬起光裸的手臂覆在眼前。
浑身上下俱是难忍的酸痛,关节都像是被人拆散后又重新组装过似的。
停摆了一整晚的大脑总算重新找回了神志,昨夜狂乱的画面开始在脑海里不断浮现,乔知语也逐渐僵硬了身体。
“醒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仿佛近在迟尺,乔知语倏地睁眼望去,只见昨夜那个同她交缠整晚的陌生男人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你怎么还没走?”
乔知语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意外的清爽,除了身体上的酸痛外,丝毫不见昨晚凌乱不堪的样子。
这个男人……帮她洗过澡了?
祁湛行搭放在扶手上的指节微微一顿,眼底本就不算热切的温度彻底褪去。
他将提前准备好的文件扔到乔知语面前,冷声道:“醒了就把它签了。”
“是什么?”乔知语坐起身,将被子拥在胸前,茫然的拿起文件,将将看了两行就不知所措的怔愣当场,“这是什么意思?”
她反复的将文件确认了三四次,最终不得不面对现实。
“你想包养我?”
祁湛行眉心微蹙:“是交易。”
“……”要不是身上实在是没有力气,乔知语简直想直接把这文件摔男人脸上。
她冷笑道:“先生,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昨天晚上只是一场意外,我们把它当作是成年人之间发泄欲望的交往就好,我不缺任何东西,更不缺钱,这份合同恐怕是用不上了。”
“乔知语,乔氏大小姐,生母早亡,父亲另娶,名下虽然有乔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但未满二十四岁,没有掌管的权利。”
乔知语神色愈发冰冷:“你想说什么?”
这人竟然调查她?!
“昨天给你下药的是你继姐,背后的主使是你父亲和继母,目的是为了逐步剥夺你的继承权。”祁湛行凉凉的扫了她一眼,“顺带一提,为了万无一失,你父亲从三个月之前就开始暗中转移乔氏资产了。”
乔知语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真切的诧异。
何文峰竟然提前在转移乔氏资产?
前世可没有这回事!
……不,不一定是没有。
或许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听这男人的意思,何文峰眼下是做着两手打算,一面打着算计她的注意,一面又做着掏空乔氏的打算。
前世她被算计了个彻彻底底,何文峰自然没必要携款跑路,这一世……
乔知语的神色逐渐凝重,根据她母亲和外公留下的遗嘱,在二十四岁之前,乔知语都是没有插手乔氏业务的权利的。
这些年来,何文峰代替她掌管着公司,早已将乔氏里外掌控在手中,如果他真的准备掏空乔氏走人,那现在的乔知语将毫无还手之力。
“为什么要调查我?”
祁湛行倚靠在沙发上,眉梢微挑:“这是我的诚意。”
跟她达成交易的诚意。
乔知语领会了他的未尽之意,心脏蓦的往下沉了沉。
“为什么是我?”
这男人能把何文峰的所作所为调查的这么清楚,背后的权势绝对不容小觑,再加上绝佳的外表,这样的人会缺女人?
祁湛行眸色微沉,语焉不详道:“只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