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每个女人对自己丈夫每个月有多少零花钱都是比较了解的,城里的还好说,他们村里哪个男人不是回家吃饭,根本没机会拿钱,顶多有一包烟钱,孙老二居然能出来,可见他身上有钱啊!
“你胡咧咧啥呢,我一天到晚不是去地里就是在家睡觉,不抽烟爱喝点酒你也不让喝,我哪里有零花钱。”
孙母一想,确实也是啊,一没有“作案时间”,二没有“作案机会”。
“那你咋能回来呢?人家医院你要是不给钱人家凭啥让你走啊!”
“我这不是正好碰着咱们村儿那老闫吗?”
“哪个老闫?村儿东头那个?那个不是小子可出息把他接回城里住去了吗?你咋能碰着他啊。”
“是啊,就是他,他小子不是在城里开了个卖饼子的店吗?他天天跟着一起烙饼子呢,人老了腰也不好,去医院看看是啥毛病。”
“那和他有啥关系呢?”
“这不是人家给我把钱垫上了吗?”孙老二没好气地说道。
“都是一个村里的,他家都那么有钱了,都把店开在城里了,估计是不用咱们还这点儿小钱吧?”果然是孙母,一开口就是占别人便宜还理直气壮的。
“那可不行!”没想到孙老二第一个不干了?这可不像是他以往的作风啊!
孙母问道:“这是为啥呀?”
“你是不知道,我原本也是你这样想的。但是谁让那家人那么死心眼儿。当时医生把我拦在那里。你是不知道整个医院的人都在看着我呢。那我也是要要脸的人呀。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认识,帮我能垫上这点儿钱。那我肯定不能让他走了呀。”
“你说你是不是傻。你现在好言好语的让他把钱给你交了不就行了吗?后,你还不还给他,这不都得咱们说了算啊。”
“你当我不是这样想的呀。你都能想到这个方法,我怎么可能想不到?但是你以为除了你以外,别人都是傻子呀?”
孙老二没好气的接着说道:“人家当时就让我写借条,我一直也搪塞着呢。我跟他说,我说我们都是一个村儿的,我还能框你这点儿钱啊!”
“我那算是嘴皮子都要磨薄了。结果人家就是不同意呀!我们两个人堵在医院缴费门口。医生估计都看不下去了。让我俩赶紧去一边商量去,不要耽误后面的人交钱。”
“你是不知道那些人看我是啥眼神儿?我老孙的脸都要丢完了。没办法,人家让写那之后写呗。结果人家说先写了借条才给钱。那我没办法,只能这样了呗。”
“他有借条是他的事儿啊,有本事让他来找我要啊。你看我给不给他就算了呗。”孙母漫不经心的说道。
“就你厉害。你不知道那家人手段有多厉害吗?当年老马家给地里淌水的时候,因为在河里做了个坝,最后从他们家田口把人家老刘家的辣椒地淹了。”
“咱们村里一直以来的说法,水是从谁家的田口过去的?谁承担这个责任。那家人硬是不同意。最后拉着全大队一起开会。大队长因为失责也赔钱。淌水的那个人也赔钱。就他家,一直说这个坝跟他家没关系,是他们放水的问题。他们家一分钱都没有赔。”
“而且他们家那个老太太可厉害了。因为把他家的地淹了,然后才漫过去,淹了旁边那家人的辣椒地。好在他们家种的是玉米。没什么大的影响。一开始这个老太太还硬要着让大队给他赔。陪她玉米的损失。”
孙母听到这话也知道这钱一定得自己掏了。不过想来也没啥大钱。因为这一点小事得罪这么一家人,也着实犯不上。
“那你看清楚,那借条上写了啥吗?”
“这我哪知道呀,我又不识字。不过人家给我念了念,确实是交了的那点儿钱。我觉得没问题,然后给人家按了手印。”
“行,那明天一大早让儿子去给人家把钱还上,把借条拿回来。”孙母一锤定音。
“妈,咱不是明天早上要去谢家要钱吗?为啥要让我出去给人家还钱啊。”孙铁柱有点儿不高兴了。他想要做的是那种在所有人面前出风头的事情。可不想就跟个孙子一样,上去给人家还钱。
孙母剜了他一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凑什么热闹?我和你爹都能舍得下这张老脸坐在人家门口哭。你还年轻呢。到时候相看对象,可得注意呢。明天你就别去了。或者是你先去把钱还了。然后你在人群里面跟着看就行。”
孙铁柱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知道他妈是为了他好。但是到底是少年人心性。还是有点儿不愤。沉着个脸,摔门走了。
孙老二的伤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当时捂着胸口也是学人家报纸上那个讹人的人说的。其实他哪知道有啥心脏病呀。可能连心脏是啥都不知道。
他们是看了报纸上说讹人,人家给了10万块钱。他们也打了歪主意。不愧是一家人。当时孙老二倒下的时候,给孙铁柱了一个眼神示意。果不其然,孙铁柱立刻理解了他爹的意思。
孙母把这一路上跟孙铁柱商量的结果都告诉了孙老二,两个人甚至还就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做了一些排练。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明天到来了。
他们都觉得那10万块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几个人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每个人都梦着有了这些钱,他们要怎么享受生活?
很快第二天到来了。
第51章 私了不行咱们经公吧……
谢丛修当然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并且十分确定对方一定会在今天来商量解决的问题。
别问,问就是再要是等两天伤口都好了。
他也没有因为家里有事儿想要请假旷课的打算,他知道对方的那点儿手段在谢父谢母面前也都不够看。
所以一大早他就收拾好东西出发去学校了,走的时候看到惴惴不安的谢茹还十分温和的安慰了两句:“姐你就放心吧,一定没事儿的,咱爸咱妈那手段,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今天来一点便宜都沾不上还有可能得倒赔咱们点儿,不信你就等着看吧。”
要说这个家里最信服谢丛修的是谁?不是一直铁憨憨的谢琴,而是这个看起来有点儿精明的谢茹。
从对方借势让他们都能够上学,包括不是啥读书材料的谢琴,到对方采用什么科学养殖方法最后收获满满,再到昨天,在他离开之前几乎关照好了每一个人,谢茹从来都知道这个弟弟不会被困在农村里。
而这样一个前景广阔的年轻人,一定得交好啊。所以谢茹一直紧紧跟着谢丛修,他的一些想法都支持。
现在既然自己看上的点金手和自己说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这可比谢父谢母说十句管用多了。她也放下心来开始干活了。
果然,谢丛修没走多长时间,他们一家人还在吃早饭的时候,就听到门口的狗不住地狂吠,然后就传来孙母较为尖利的声音:“你这死狗,等我哪天非得把你炖的吃了不可!”
在狗看来它可听不懂这话,只要是外人都得防卫着,这才是它的使命。
好在这个被栓的极严实,他们一路骂骂咧咧进来了正屋,也没出什么事。
看见谢家人居然一脸平静地吃着饭,孙母就气不打一处来:“哟,吃着呢,也好意思吃饭呢?”
谢母昨天是因为担心自己老汉出事儿所以有点慌了,现在心情平复下来之后根本不在意孙家那点儿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