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内。
洛意躺在床上,看着微弱的烛光在发呆。
感受到左心口传来撕裂般的痛,但是她不后悔,因为不甘心。
曾经有人问,到底是心痛的更厉害,还是身体上的痛更让人恐惧,那时候的洛意回答不出来。
但现在的她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众人,心里的仇恨足以淹没一切,至于身体上的痛,那大概只是当时痛吧,只要人还没死,过一段时间那种痛就会被你忘却。
她知道季卿尧和小叔担心了,可当时她没有选择。
一想到二皇子那种畜生一般的人即将翻身,她心中的恨意就仿佛野草一般疯狂的滋生,险些淹没她的理智。
“二皇子,左相,还有我贤惠的姐姐……”洛意在自己的小本本上把这一些仇人都狠狠地记上一笔。
就在这时,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人走进了帐篷。
大师兄!洛意心中一惊。
他怎么会在这里?
“小声点。”季卿尧轻声开口,绕过卿玉染快步走到洛意的身边,用手探探她的额头,感觉还在发烧,眉头就忍不住地一皱。
“怎么现在还这么烫?那群太医都是吃白饭的吗?”
“也就那样,你又不是没受过伤,伤口发炎导致感染发烧什么的太正常了。”洛意敷衍了一下,随后看到卿玉染,很是疑惑的开口:“这是怎么回事儿?”
卿玉染作为江湖中人,一般不会踏足朝廷所管辖的范围,像这种皇家的狩猎场,他们更是从来不会踏足,但现在居然出现在自己的帐篷当中,要说这其中季卿尧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他可是不相信的。
甚至洛意都在怀疑,小叔知道吗?
“外面我已经换过了,靠近的都是咱们的人,就算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传出去。”季卿尧没有回答洛意的话,而是到旁边倒了点温水,有用布打湿了,拿过来敷在洛意的额头上。
这方法治标不治本,但是有人做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更何况看着心中在意的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害,自己却在旁边什么都做不了,那种心痛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所以即便是味道微不足道的小事,季卿尧也希望自己能搭把手。
“你们想说什么?”洛意心中大概有了一个猜测,但仍然不敢相信。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既希望有个肩膀可以依靠,又希望以一己之力扛下所有的责任,让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果有人问洛意累吗?
那她会准确的告诉那些人,累,很累!
累到足以压垮所有一切。
但洛意还是会加上一句,我不后悔。
当初想到了要走上这条路,就意味着她从来没想过要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