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叔独自迎战,缠住了范业。
趁着温叔与其缠战中,二猴子急忙牵来了范业的马匹,连推带扶得将陈永仁扶到了马背上。
“姑爷,你先带大小姐走,这里有我们看着。”陈永仁坐稳后,二猴子交代了一声,正想让柳千曲也上马。
可就在这时,十余名官兵见范业被困,已经快速向这边集结了过来。
先头的几名官兵手持长枪,不由分说地便冲着二猴子等人刺来。
陈永仁高坐马背上,没有受到影响。但二猴子与柳千曲两人,却被官兵缠上了。
“千曲!!”眼看柳千曲与二猴子被十几名官兵围困着,陈永仁高吼一声,想要驱马上前营救。
但以陈永仁现在的伤势,别说是骑马了,就连动根手指头,都像是扯动了五脏六腑一般,剧痛无比。
乱战中,二猴子跟柳千曲被迫分散。柳千曲一人面对着几名官兵,她虽然身手不赖,但鏖战良久,也早就力竭。
隐隐间,已然露出了颓势。
二猴子见势不妙,舞动着手中的匕首,凭借着矫健的身手,在官兵中左冲右突,刺杀了两名官兵后,突出重围,赶到陈永仁的边上。
“扶我下去!!”见二猴子赶来,陈永仁急忙下令,要二猴子扶他下马,帮助柳千曲脱困。
但二猴子定定地看着陈永仁,忽然突兀地笑了出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姑爷,谢谢你。”
“二猴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二猴子这个神态,陈永仁心中忽而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姑爷,你刚来寨子时,咱也有点看不起你。”二猴子咧嘴笑着,脸上没有丝毫的紧迫感,又道:“但后来,姑爷带着我们连打了几场大胜仗,给咱老当家报了仇,也让咱屛石寨出了风头。”
“要是没有姑爷,这些事情,咱想都不敢想。”言语间,二猴子的脸色逐渐沉了眼来,语气变得异常的坚决:“所以,我们可以死。但姑爷,你一定得活着!!”
“你说什么胡话?!”见二猴子神色有些不太对劲,陈永仁没听他继续往下说,一度催促道:“赶快让我下来!!”
“姑爷放心,就算二猴子的命不要了,也会保护好大小姐。”说着话,二猴子的眼神飘到了另一边的温叔身上,见温叔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也没敢多说,咬牙再道:“在那之前,姑爷,你一定要顾好自己。二猴子怕是……不能再追随你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陈永仁心知不妙,但奈何行动不便,他现在甚至连下马都做不到,更别谈阻止二猴子了。
只见二猴子逐渐狞笑了出来,反手握着匕首,咬牙道:“姑爷,坐稳了。就让二猴子,在最后再送你一程!!”
一言罢,便见二猴子眼中透出一股必死的决心,微微一侧身,高举手中的匕首,狠狠地便扎进了马屁股上。
那战马吃疼,前蹄一腾,嘶鸣着,发了疯似地载着陈永仁往前狂奔而去。
在这紧要关头,怎么能丢下柳千曲独自逃离?!
陈永仁心急如焚,拼命地扯着缰绳,想要将勒住马匹。
怎奈何这战马在受惊吃疼后,根本就不停使唤。无论陈永仁怎么勒紧缰绳,就是玩命地向前狂跑。
一路上,甚至连不顾前方是否有人,无论挡在前方是什么,蛮横地就冲撞了上去。
失去理智的战马,在战场中横冲直撞着,硬生生地冲出了一条路来。
匆忙间,陈永仁再扭头回望。却见二猴子两人已经陷入了苦战中,被一群官兵围困着,被杀或是被俘,只是迟早的事。
慌乱中,再望向温叔那边。
就在陈永仁看过去的一瞬间,恰好看到范业的长剑,刺进了温叔的胸膛。
滴血的剑刃,贯穿了温叔的前胸,从后背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