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志向高远,鄙人记得。”陈永仁肺腑之言,但王石安却仍不为所动,自嘲笑道:“只是,以陈公子之才能,又何必央求我一个败军之师的帮助?”
陈永仁带领的屛石寨,不但人数少且装备粗劣。就算是这样,仍是打败了装备精良,更拥有火炮的泰湖寨。
就这等能人,根本就没有必要低声下气地求自己一个败军帮忙。
王石安心思缜密,嗅出了其中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前日一战,罪不在阁下。”陈永仁摇头道:“那也是在下先用计引开了一部分人,再加上孙英符刚愎自用,轻敌所致的后果。”
“话虽是这么说,然鄙人作为寨中军师,却错误地估判形势,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啊。”谈起两日前的一战,王石安仍感到懊悔。
“先生莫要自责。”陈永仁轻声道:“胜负乃兵家常事。”
“用不着安慰我。”王石安自嘲苦笑道:“倒是我,也实在是小瞧陈公子了。没想到,你还真有这个胆子,敢主动进攻泰湖寨,是我准备不足……”
“阁下谬赞了。”陈永仁虚心求教道:“在下也是侥幸赢了而已,还有许多事情需得向阁下请教,还望不吝赐教。”
“陈公子,真诚心请我?”陈永仁再三请求,要是再拒绝的话,也不太合乎礼数。只是,不久前两边人还喊打喊杀的,这会又要反过来帮他,这叫王石安心中有些忐忑。
“觉无半点虚情假意。”陈永仁正了正脸色,行拜大礼,又道:“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若阁下愿助在下,保证待遇比以前还好。如若不肯,阁下也可自行离开,觉无一人阻拦。”
王石安微微眯着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陈永仁。这年轻人,虽是儒生出身,但其气度、眼界、手段,都让人刮目相看。与那孙英符,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若能全力辅佐他,兴许还真能成就一番霸业……
如此念罢,王石安会以一礼,态度谦和了下来,应道:“承蒙陈公子不嫌弃,再三相邀。若再拒绝,便是不适抬举了。只是……不知陈永仁想以何位待我?”
“阁下之前乃泰湖寨军师,若忽而许以高位,怕寨中弟兄不服……”陈永仁顿了顿,又道:“不如,先拜阁下为客卿……如何?”
“客卿?”王石安怔了怔神,旋即才哈哈大笑道:“好,鄙人便入陈公子之门,当一回客卿。”
“多谢先生相助。”得到王石安这句话,陈永仁心中长舒一口气。
这客卿之位,属于一个没有实权的虚职。简单来讲,就是邀其上门为客,再请他出谋划策的。
客卿本无实权,就是个参谋。所以,在这空档上,应该也不会有人会有意见。
当下,陈永仁便再前头引路,带王石安前去面见众人,顺便言明此事。
一路无话,倒是王石安看着泰湖寨的内景,感触颇深。他在这里呆的时间不算短,辛苦经营十余年,不过两日内,便已易主,怎叫他不心生感慨。
不多时,一行人回到大堂中。陈永仁再次召集了一众长老,把柳千曲她们也叫了回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拜王石安为座上卿。
果真不出陈永仁所料,这道消息一经道出,这些人虽颇有微词,但也没有哗然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