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就长生不老药必须的药引。
鲛人的油脂
公主,
就在符韫玉脑海中纷繁的思绪纠缠在一块儿时,
贺恒却突然拿过了她手中的那份密诏,厉声道:您不觉得这上面的字迹看上去或许有些眼熟吗?
在对符韫玉不解的目光中,他将手中的宣纸一扬,举到了对方面前
符韫玉先前只留意了密诏上的内容,并没有仔细地观察这上面的字迹,现在被贺恒这么一指,她才发现上面的六个大字写得是四四方方、端正无比,每一笔一划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横平竖直,几个字的大小也几乎一摸一样,简直就像是模版印刷出来的一样。
贺恒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太子殿下的这台阁体写得也未免太过于工整了吧?
据贺恒所知,只有一种人会力求将字迹写得乌黑、方正、光洁,那就是
科举制度下赴京赶考的考生。
在科举制度的影响下,规整的台阁体成为了考场的通用字体。
考生的字迹写得越是规范公正,那么也越容易让考官心生好感,相反,若是在书法上不过关,那么即使回答的内容再富有哲思也会名落孙山。
下一秒,贺恒又伸手指向正堂前方挂着的一块牌匾,上面赫然写着天道酬勤四个大字。
这几个字看上去同样的规整,同样的四四方方,和那密诏上的字迹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贺恒提醒符韫玉道:你不觉得这与密诏上的字迹有些相似吗?
闻言,符韫玉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对比完两幅字迹的一刹那,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贺恒。
再联想起太子先前落水后的异常举动以及贺恒对乔然突然转变的态度,她的心中忽然产生一了个十分离奇的猜想
只不过这个想法过于荒诞以至于让符韫玉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就在她愣神的间隙,贺恒已经跑到了书房,他翻出了藏在书柜下方原主留下的一大堆手写稿。
只见堆积成山的手稿中都是他为了练就台阁体而写下的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这上面端正恭拘的字迹几乎就与那密诏上的如出一辙,一眼便可以辨认出这是出自一人之手。
这一瞬,贺恒的瞳孔蓦地紧缩了一下,他捏着宣纸的指尖下意识地攥紧,将宣纸的边缘捏得皱成一团。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么现在的太子应该就是原本将乔然眼睛弄瞎以此来换取功名利禄的人渣
因为时空管理局的失误这个人的灵魂竟然穿到了太子身上。
然而还未等贺恒仔细深挖这件事背后的前因后果,符韫玉手底下的密探便再次步履匆匆地跑了进来。
对方那急切的脚步声听起来就好像要将门槛踏破似的。
这一回,密探脸上的神情不再像先前那般轻松,贺恒只见他紧皱着眉走到符韫玉身侧小声道:
殿下,根据京城探子的最新情报,皇上准备正式将巫元思册封为国师,而册封大典就在这三日之后,从此之后他将与所有大臣一样拥有上朝进谏的权利,甚至可以直接干涉朝政
听他说到这,符韫玉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非常不好看。
那密探又接着说道:
并且,据说这事太子与巫元思两人已在暗中谋划了许久,这次的册封大典他们应该是找准了您离开京城的时机,到时候恐怕会在册封大典上说出对您不利的言论啊。
殿下,属下认为现在事不宜迟,若是被那奸人占了先机蛊惑皇上颁布对您不利的圣旨,那到时候恐怕我们将会陷入非常被动的形势之中,依属下之见,您应该尽快返回京城。
符韫玉在听完对方的这番话后,垂落在身侧的手掌下意识地紧攥成了拳。
她几乎没毫犹豫,当机拍案做出了决定,
明早辰时一到,即刻返回京城。
说罢,符韫玉转身就要去收拾行囊,却在迈出步子的一瞬间被贺恒给伸手拦住。
见状,她身形一顿,挑了挑眉看向身后的男人,只见对方难得露出了一副非常严肃的神情。
贺恒沉声说道:我和你一块儿去。
在发现了此时的太子就是原主之后,他绝不可能再继续呆在这里无所作为。
乔然失去的眼睛以及他所遭受的一切痛苦,贺恒要一并找那人讨回来。
听了他这话后,符韫玉没有直接应下,而是问了句,为什么?
贺恒:想必公主应该很清楚现在的情况,我们两个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太子都派人行刺到我家门口了,我又岂有坐以待毙的道理呢?
我可以与你联手一起对付太子和巫元思,相应的,我需要你帮我寻找乔然的眼睛,事成之后我们解除婚约。
贺恒的这些要求对符韫玉来说并不是难事,甚至可以说是举手之劳,但她并没立即应下,而是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合作的前提应该互利互惠,你说你要帮我对付太子和那个老神棍,凭的是什么?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
闻言,贺恒勾了勾嘴角,在心中笑了一下。
他心想这公主为人处事倒是老谋深算、处处算计得到位。
差一点,贺恒就要脱口而出一句,就凭我敢用鹤顶红泡脚。
但话到了嘴边还是被他给咽了回去。
最终,贺恒想了想,认真地看着对方说道:
公主不必着急,你可以先给我个试用期,若是不行的话就当先前的那个合作不存在不就行了?
次日辰时,几人便一同上了路,
贺恒找了个要进京寻亲的理由说服小鲛人陪着自己一道前往了京城,只不过看着对方被稀里糊涂带上马车的模样他心中还是多少有些忐忑。
他总感觉自己一直这么骗对方也不是办法,万一哪天导火索被引燃了,将埋在下面的那些真相都给炸了出来,自己又要怎么解释呢?
返回京城的路上,
符韫玉骑着马率人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因为乔然不能骑马的缘故,贺恒便陪他一起坐了马车。
这是小鲛人第一次在陆地上乘坐马车,一时间他显得有些不太适应。
为了缩短旅途所耗费的时间,他们走的是条快道,这条道因着年久失修的缘故路面上布满了积水与泥坑,十分的崎岖不平。
在马车剧烈的颠簸下,路途还未过半,乔然整个人便被晃得七晕八素的。
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整个人精神恹恹的。
小鲛人靠着马车的一侧有些不安地挪动着身子,可无论他怎么调整姿势都抑制不住那股想吐的冲动。
贺恒见他是真的难受便手扮过他的肩膀,让小鲛人顺势躺到自己的腿上,又在他掌心上写到,
你躺下来吧,这样会好受一点。
乔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在贺恒的指引下乖乖地躺在了对方的腿上。
下一秒,
身后忽然被人塞了一个软垫,他感觉到男人修长而有力的手掌正轻轻地按摩着他头顶的穴位来缓解他晕车的症状
感受着对方轻柔的动作,乔然的指尖蓦地攥了攥,他下意识地出声道:
大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