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澜扬起眉,盯着池砚,是一副噤声无语的表情。
他向总裁室内间的休息室抬了抬下巴,虽然里面有大床,但以前池砚的敬业程度远超996,所以休息室连带其中的陈设都在吃灰。
那你去睡。
那工作?
傅奕澜笑了一下,可不是傅奕澜式风轻云淡云卷云舒之笑,是一个标准的嘲笑。
池砚,我们来回想一下,从我来你公司开始,你思考,有什么工作是你主动做的?
池砚努力思考。
然后操作轮椅到傅奕澜身边,把办公桌上资料整理归类,摆放整齐,还扶正了花瓶摆件,扣好每一只笔的笔帽。
包括傅奕澜手里正用的。
傅奕澜再默默打开笔帽。
傅奕澜笑意不改,嘴角的笑涡里右边写着就左边写着这?
池砚发现他领结松了,他在现实世界可是小糊比熬了好几年才钻出一条谐星的路子,仪容内务相当拿手,没名气的时候公司是不可能给他雇什么小助理小跑腿,异想天开,全都是池砚亲力亲为。
所以池砚相当之顺手地帮傅奕澜解开领带,打出一个漂亮利落的温莎结。
傅奕澜的笑没那么轻松惬意带嘲讽了,又直勾勾地盯着池砚,总让池砚错觉他,怎么像饿了?
傅奕澜一眼不眨,手上却粗暴地拆开池砚打好的领结,不容拒绝:再打一次。
池砚:?
池砚再打一次。
傅奕澜命令:不整齐,往西装里面塞。
池砚只好再往里面塞。
再往里塞。
池砚再塞塞,塞出了觉悟,傅奕澜有胸肌。
傅奕澜在炫耀自己的胸肌么?
池砚涩了。
他手掌挤在傅奕澜西装里面、衬衫上面,贴着傅奕澜温热的胸膛,还摸到他有力、鼓动着热血的心脏。
傅奕澜像被恶霸调戏的受气包良家妇女,任由池砚欺负,只是眼神比恶霸更晦暗骇人,白切黑。
池砚被美色迷乱双眼,浑然不觉头上一把刀。
这刀大概率走后门。
池砚不以为然,扬唇一笑:哼,我也有胸肌,你敢跟我比一比么?
比大小?
嘶。
男人比胸大不太合理。
那换个地方比大小吧。
池砚猛然抬起头,傅奕澜脸色正经得仿佛在讲语数外物化生。
他不脸红,池砚脸红,您这真的不是飙车吗?
池砚默默把涩手缩了回去。
傅奕澜收起那副要把池砚吃了一样的眼神,又成他陌上人如玉,翩翩大助理,伏案工作。
你去睡,不要打搅我工作。
大胆!
又是这种对总裁的口气。
池砚不要脸道:我腿不方便,你推我去床上。
傅奕澜瞥了池砚一眼:你有手,你不会爬吗?
好大胆!
傅奕澜虽然如此说,还是起身推着池砚的轮椅进了休息隔间,床标准双人床,窗标准落地窗,视野开阔,情调不错。
压榨傅奕澜劳动价值当然很爽,池砚可是头一次做起万恶的资本家,但是他心知肚明傅奕澜心怀鬼胎,还不是主线那种治他于死地的鬼胎。
如果这种荷尔蒙再升级,傅奕澜再暧昧点,怕是想让他十月怀胎!
好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傅奕澜这个时候突然不杠他了,态度大转变,梨花带雨,茶香四溢:池总腿不方便,我来。
池砚打开他的手,冷脸:我有手,我能爬。
然后被傅奕澜公主抱上床:池总躺好。
被傅奕澜盖好被子边边角角:池总好梦。
嗯。
池总要晚安吻么?
不要!
傅奕澜轻笑着离开了。
试验结束,在傅奕澜面前崩到这种程度系统都在装死,系统没有下限!!
于是池砚立刻尝试对自己的部门经理崩一点点人设。
小林。
有什么事,池总您吩咐?
池砚凝视他,字正腔圆:大吉大利。
小林:今晚吃鸡。
小林:
系统:【】
系统反应过来了:【宿主您已严重】
池砚趁系统给他惩罚之前,冷哼一声:少打游戏。
小林仓惶而走,系统噤声不语。
实验结束,他及时挽回人设的行为行之有效,真的避免了系统的惩罚。
而且果然只有在傅奕澜面前才可以崩人设,至于可以崩到什么下限,池砚还没有摸出标准线。
如此一来,起码一点,有些不能说的话可以对傅奕澜说,不能做的事可以对傅奕澜做。
但是他和傅奕澜的关系很朦胧,池砚本来当他是日后弄死自己的情敌,想舔一舔他,让他对自己完全提不起兴趣。
然而,池砚确实改变傅奕澜对自己的兴趣,不是变得没有兴趣,而是变得大有兴趣!
焦头烂额!
池砚和傅奕澜一起抽了一天空。
去参加傅奕澜堂哥的婚宴。
池砚的穿衣起居由于傅奕澜不动声色的霸权主义,管家和佣人只能退位让贤,任由傅奕澜包揽。
本来池砚还很抗拒,但是发现在傅奕澜面前可以崩人设,比起装邪魅狂狷舒适多了,池砚乖乖听他摆布。
池砚就发现傅奕澜对于给他穿衣服,擦拭面孔,清洗双手这些琐碎的事不仅仅是细心这么简单,简直产生了匪夷所思的兴趣,要不是池砚誓死不让他进浴室,傅奕澜可能还想给他搓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