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竹林今年占用了,明年我会再扩大些,你觉得咋样?”郝鸿蒙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势,宛如身后的竹林是他的天下,他在这片狭小的田地里,尽情的挥洒汗水,等时机一到,他便可以以一览众山小的睥睨姿势看尽一切。
“不错,爸,好儿如此能干,一定是随了你,你看看她现在摊子铺的多大,民宿,桃花坞、绿色农业、饭店等等,这让我作为一个丈夫都觉得有些惭愧。、”田润生颇为无奈又心酸的开口,漆黑的月色遮挡了一部分脸色和情绪,但郝鸿蒙还是听出了他话语里失落和不甘。郝鸿蒙作为一个男性也能理解那种苦闷和不甘,所以他特感同身受。
“好好从小就主意正,前些年因为特殊情况,选择远嫁,这一去就是两年,如果不是前半年她带着孩子回来一趟,我这当爹的都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润生你是男人,男人就该宽容大肚些,其实这句话说出来,我也心虚,可我作为父亲,自是希望儿女过的好,你们都年轻人,相互体谅一下,不过你也放心,我会给郝好说说,让她多关心关心你。”郝鸿蒙一脸你委屈了的模样,拍拍他的肩膀,顿时爷俩的关系就更加近了。
“爸,我也知道,只是脑袋受了伤,好些东西一时间记不起来了,所以有些不适应。”田润生羞涩的说道。
“你脑袋好了吗?”郝鸿蒙颇为担忧的问。
“好了,就是丧失了一部分记忆。”田润生摇摇头,眼睛亮亮的看着一灯如豆的家。
……
爷俩聊了许久,直到竹林深处响起一声不合时宜的公鸡啼叫声。
他们才回神往家去。
今夜注定是个美好的夜晚。
田润生回家后洗漱后,站在炕头看着熟睡的郝好,目光柔和,大概持续了十几秒后很快爬上了炕,脱衣躺下一气呵成。
夜晚的小院格外安静,偶尔传来几声知了羸弱的叫声
郝鸿蒙今夜无眠,他侧身看着一旁熟睡的老伴以及自己的外孙女,小孩子白嫩的小手搭在老伴的脖子处,小腿撇在一侧,睡的正香。
他心痒痒,伸出一只大手去抚摸孩子娇嫩的笑脸,果然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光滑细腻的十分趁手。甜甜因为突然的打扰有些不适应,便无意识的翻了个身。
郝鸿蒙有些悻悻的撤回了作恶的手。
黑暗中响起一声遗憾的叹息声。
转瞬到了第二天早上,当第一声鸡叫时,郝好的生物钟作祟,她便早早的起床,正要下炕时,发现呼呼大睡的田润生,顿时心生玩闹之心。
她侧身,伸手描摹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在这期间田润生依旧睡得很熟,为此她便放心大胆的玩起来。
用手捏住他的鼻子,直到他的呼吸较为粗重时,赶忙撤回手,随后发现他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便又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估计是昨晚聊的太晚,如此折腾他都没醒,自觉没有什么好玩的,所以她便起身往外走。
“哗啦”刚跨出一条腿,她便接受了一场洗礼,看着鞋上带着湿气的泥点,她有些错愕的看着水泼出来的方向。
“妈,你这是要造反?”郝好看着母正在收回作案工作,便眯起了眼睛,笑着问。
“我平时都是这么干的,你咋不多睡会,起这么早?”母亲也是个反应灵活的,很快转移话题,抬头看着远处灰白的天际,今日的天好似没有那么好,空气中弥漫着点点得水汽,就连以往积极的太阳都被遮挡在乌云后,院里的大白鹅“昨晚幸存的大鹅”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迈着小腿,大蒲扇的鸭掌踩在微湿的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丫形脚印。
“习惯了,早上我公爹要出摊,我得帮忙蒸包子,装东西,还要做早饭,所以起的迟了,是不行的。”郝好伸了伸懒腰,大如斗的肚子颤巍巍的动着,让一旁拎着空盆子的母亲有些担忧。
“你悠着点,怀双胎都是提前生的,你算算你什么时候生。”
“还早呢,还得两三个月,等要生的时候甜甜都跑得很利索了。对了,妈甜甜醒了吗?”郝好一夜没见女儿,便有些想了。
l“和你爸还在睡,不过甜甜真乖,晚上不闹也不尿的,刚刚才尿了一遍,好好你咋养的?不到一岁的娃跟人精似的,说什么都能听懂。”母亲有些好奇,她也算是养了孩子一场,可她记得自己的孩子没这么乖巧,她想了一圈,归结于营养不足。
“甜甜从小就乖,吃饱后就睡,睡醒后也不怎么哭,为我省了不少事。”郝好十分自豪的开口。
“那也是,你们现在生活好,吃的好,娃就不闹,对了早饭你要吃啥,我给你做。”母亲又看了一眼天,觉得今天定会下雨,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有气无力的问。
“妈我想吃韭菜盒子。”郝好砸吧着嘴,陡然看见菜园里的绿油油的韭菜,以及旁边的萝卜叶子有些嘴痒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