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你去打听一下,侯爷何时回来。”长河靠着她的娃娃音,很快在府上后院建立了自己的人脉关系,虽都不是紧要人物,却能得到很多消息。对于这一点,谢书引不得不啧啧称奇,交际能力还是不错的。
“这个长河早就打听过了,今日侯爷就在家。门房上小李子的大姑子说,府上的大舅爷过来府上,这会正和侯爷在书房议事。姑娘若找侯爷,可去书房碰碰运气。只那大舅爷来的时候脸色不好,没准碰了霉气。”长河的娃娃音总让人轻松卸下防备,小孩子是每个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也是净土,她是谢书引安插在侯府后院的利剑。
大舅爷……应该就是当今工部尚书常渠了,他是常三娘的亲兄长,常知知的父亲。这个人来到侯府,只怕没什么好事……思及此,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叫来长河耳语了一番。
那丫头笑着回道:“姑娘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一刻钟后,长河回来,告知她一些听来的书房消息,谢书引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你们几个待在这里,长河跟我走!”
这丫头脑子机灵,遇到事情的时候总能想到法子摆脱,带上她准没错。
果然,在长河的三寸不烂之舌和撒娇发嗲之下,谢书引顺利通过了看守的门卫,悄悄翻过墙去,来到了主屋书房的后窗之下。借着盆景植物的掩映,她悄悄靠了过去。
“我们常家哪一样对不起你?十几年前你不过是个穷书生,常家一步步资助你得到今天的地位,难道还对不起你了?”常渠本是个大嗓门儿,这一喊叫,谢书引捂了捂耳朵。果然,这古代的隔音效果还是不够。
“你这话本侯不爱听,难道安定侯府亏欠了你们常家?”谢均安刻意压低了声音,细听之下带着些急色。“若不是本侯这些年在朝堂上四处打点,你以为你这工部尚书的位子能升上来?”
“就算没有你,也只是迟早的事,哼!”常渠肆无忌惮的说话,完全不担心会被听了去。
“呵,是吗?你可真敢说!”讽刺的声音响起。谢书引上前了几分,想要听得更真切。
“文国公府是灭了,但这多年门生众多,你看看那些后生,哪一个不比你常渠有能力?若非我这个亲女婿提议,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实力派呢?”
偷听的谢书引眉头紧皱,从这两人的对话中,她听到了一些问题,只一时之间也说不大清楚。她又将耳朵贴紧了些,听得更加清楚。
“皇上的心思如何,本侯不清楚。但太子的心思很明确,这一年多来若不是本侯替你挡着,早就被贬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哪还能如今日这般,坐稳工部的一把手?”
“那你也不能让三娘受委屈,我可只有这一个妹妹,这些年跟着你受了不少委屈,你还想要怎样?你可别忘了,文国公府的事情……咱们谁都心里明白着呐!”常渠今日本就心情不好,得知妹妹和外甥女受委屈,这才找上了门来,哪知道谢均安不仅反思,反倒威胁起他来。
谢均安嘴角哼笑,三娘这些年在侯府所做之事,他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可如今局势不同了,三皇子铁了心要和太子争,成王府的卫砥迟也回来京城。更重要的是,这其中最大的联系还是自己的三女儿。这么多复杂的关系,他当然需要谨慎选择,一步错就是深渊!
经营了这么多年,总不能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