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斯言转头,看到井渺赤着的脚,眉头一沉:“渺渺,怎么又不穿鞋子?”
alpha脱了自己的鞋让他穿上:“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味道太重了,你去外面等哥哥,我打开空气循环。”
井渺定定地看了他很久,不愿意离开:“哥哥怎么把小雪狼也背进来?不会呛到小朋友吗?”
alpha有些无奈地笑,起初当然是怕熏到小孩的,但是扭来扭去的小朋友闻到药味就乖乖趴在背上睡觉,席斯言只得背着他一起盯药罐:“看起来他还挺享受的。”
席斯言把睡着的小雪狼放回婴儿床,对着跟在他身后几步的井渺伸出手。
omega原地犹豫了一下,突然加速跑起来一把跳到席斯言身上:“哥哥!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
好像揣崽崽以来,席斯言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过他的omega了,更何况还分开了这么久,人都快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软绵绵的少年现在又重新贴到怀抱里,腰也被他细长的腿缠着,卧室里的氛围陡然就变得暧昧。
席斯言伸手拉上窗帘,又是一室昏暗。
omega的睡衣被扯得凌乱,一直紊乱的发情期和长久缺失alpha信息素的身体像被点燃的干柴,井渺无力地仰着头,被吻得意乱情迷。
他眼睛眨个不停,alpha的手穿进睡衣,从后背到腹部,他摸到一条还有触感的疤痕,席斯言不用看都能丈量出准确的位置。一段时间后,这个疤痕就会消失不见,但他会永远记得。
“哥哥......”
湿热的吻落在他肚子上,井渺惊得浑身拱起,像只被撸到爽的小狐狸。隆起的睡衣像又揣了一个崽崽,井渺咬着自己的手指,小声地哭。
可惜还没有养好身体。席斯言抽开身体,只想再亲亲他就算了,还没撑起来的脖颈被井渺伸手抱住,柔软的手箍得很紧。
“宝宝,现在还不可以。”席斯言抚着他的后背,把人小心抱在怀里,“乖。”
轻柔的吻落在腺体上,井渺颤抖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他拽着席斯言衬衫的领口,连中药味都好闻。
“再亲亲好不好?”alpha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井渺主动啃了一下席斯言的下巴:“好,要亲亲。”
......
“哥哥为什么煮中药?是给渺渺喝的吗?我不要喝。”他记得小时候偷尝过苏皖煮的中药,苦得他哭了一下午。
“你必须得喝,医生说你脾胃虚,就喝几天。”席斯言想了想,“你乖乖喝的话,我做麻薯给你吃。”
井渺头抵在他胸口,自闭了。
“对了哥哥,渺渺这次见到你了,见到十六岁的哥哥。”井渺眼睛亮晶晶的,“哥哥还去过绪目城邦,拿过奖,你住在很大的宅院里,比我们现在的家还大。你还抱过小雪狼了。”
他说得停不下来,从霁云的天赋到那个记忆模糊的成年礼。
席斯言也觉得新奇,但很快就接受了,天赋突破界限早就不是个例。他更担心的是井渺因为缺失alpha的信息素生病,如果不是霁云恰好有这个天赋,他们有一个宴会的缘分……席斯言抱紧了他一点:“是吗?还有呢?”
“你还给小雪狼取了名字,叫乐生。”他拽着席斯言的手掌一笔一划,“这个乐,这个生,哥哥你喜欢吗?”
亲耳听到井渺说十六岁的自己,席斯言觉得有些微诡异和尴尬,十六岁的自己给没见过的omega带来的小孩取名字。这真的是自己会做的事吗?
“那你喜欢吗?”
“我喜欢的。”井渺笑起来,“哥哥你猜猜乐生是什么意思?”
以十六岁那个没什么文艺细胞的自己考虑,取的名字意义肯定也很简单,席斯言捏他耳朵:“你喜欢就可以。乐生......大概是希望我们和他,都因诞生这件事而快乐吧。”
井渺一脸不解:“啊?哥哥你们还真的是同一个人,渺渺以为会是希望宝宝有个快乐的人生......舅舅也这么以为。”井渺不负责任地胡说,霁云甚至还不知道小雪狼有了大名。
席斯言亲了他一下:“渺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他想了想还是有些在意,“你们……在一起呆了一个晚上?”
“哥哥就睡在我旁边。”
“你们睡在一起?!”席斯言声音都提大了一些。
井渺不解:“哥哥当然要和我睡在一起,但是以前的哥哥一点都不可爱,都离我很远。”
席斯言松了口气:“幸好我是个有教养的人。”
“唔。”听不懂哥哥在说什么。井渺靠在他怀里,认真问,“哥哥,坏人都抓完了吗?”
席斯言沉默了几秒,然后笑:“抓完了。以后渺渺不用再躲着藏着自己的天赋,我们可以帮爸爸妈妈报仇了。”
“对不起。”他紧紧抱住井渺,伏在他肩头低吟,“对不起宝宝,我没有保护好你。”
井渺回抱他,安抚似的拍拍席斯言的后背:“哥哥,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他错的太多,“渺渺,哥哥给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们。”
井渺笑眯眯地牵起他的手:“那哥哥说到做到哦。”他们两个手指间的婚戒交相辉映,“哥哥,我想起了很多事,这几年你辛苦了。”
席斯言浑身僵住,瞬间坐起来:“你、你想起什么?”
“很多。”井渺看起来没有任何痛苦和懊恼的神情,黏人的omega爬坐进他怀里,在席斯言耳边悄悄说,“等我们回去了,哥哥带我回那个送给我的房子里住好吗?我们重新栽花,这次不养小雪狼了,渺渺想要一只狗。”
要乖的,听话的,毛茸茸的,可以陪着孩子一起长大。
席斯言思绪飘远,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个落满灰尘的秋千架重新爬上阳光。
“我会好好爱你的哥哥。”他亲了一下席斯言的脸颊,“还有一个秘密哦哥哥,我们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小朋友,他说他会回来的,他做到了。”
哥哥,你不用再害怕了。
郑景光被拷在电流椅上,神智已经不清了,嘴里还念念有词:“新生的,不熄灭的世界......愚人,不懂进化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