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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春花 第20节(1 / 2)

“哎哎,这位官爷!”陈葛不乐意了,“我只是取回自己的东西,怎么就趁火打劫了?”

“还敢顶嘴?”

闻桑看他是横竖不顺眼,将鞭子在手里卷了,不轻不重地敲他的脑袋:

“你个‘老五’,到汴陵这么久,登记了吗?知道爷爷是谁吗?爷爷是断妄司汴陵栈的栈长!”

陈葛被他敲得头昏脑涨,扯着嗓子叫:“来人啊,断妄司恼羞成怒,公报私仇,严刑逼供啊!”

果然严衍是个讲道理的,喝止了闻桑。

“褚大娘子被害,可与你有关?”

陈葛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那你知道多少?”

陈葛道:“肯定是他那个外室干的呀。那娘们儿我见过,一看就不是人。”

第一次遇上褚先生,就是在寻家的当铺。

陈葛与寻家大当家寻仁瑞算是生意伙伴,寻家当铺有些难以处理的死当押品会托陈葛放在四海斋代为展卖。故此陈葛与寻记当铺的大朝奉相熟。

那日褚先生遮遮掩掩地到寻记当铺当了一块两寸长的碧玉算盘,青青翠翠地煞是可爱。陈葛看见,多问了两句,大朝奉便将褚先生的身份家底与陈葛细细说了。按理说长孙家名下也有春花当铺,给褚先生的典当价格更加实惠。他特地来到对家的当铺,肯定是为了避开熟人耳目。

可见是十分缺钱了。

大朝奉说,褚先生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吃喝嫖赌样样不沾,除了埋头算账,只有一样癖好,就是收集各式各样的算盘。这本来就是他吃饭的玩意儿,趁手不趁手一摸便知。东家长孙春花也知道他有这样的癖好,但凡遇到什么奇形怪状的算盘,就会给褚先生捎回一把来。这些年下来,他收藏的算盘至少有几百把。人人都说,褚先生挣了那么多的银子,除了捎回老家供养父母儿女,其余的都花在算盘上了。

如今也有许多商人将算盘当做招财的吉祥物,供做摆设,是以市面上也有专为赏玩所制的算盘,有除了名贵的紫檀、花梨做的木算盘,还有金银玉石、瓷烧的算盘,大到一丈,小到两三寸,都是图个好意头罢了。

可不知为何,大约半年前,褚先生开始挨个地将手上的算盘典当,凑了钱,置办了一座不小的宅院。有认识他的人见他常常出入胭脂铺、绸缎铺、首饰铺等处,便暗暗地传闻他是养了个外室。

陈葛第一次偷偷和褚先生约在家里的时候,褚大娘子已经从乡下搬进来了。

陈葛趁着夜深进了褚宅,掏出银票的时候,褚大娘子的眼睛都要从眼眶子里瞪出来了。她长久住在乡下,不知道自己丈夫在城里靠打算盘就能挣到这样多的钱。

陈葛打的主意是这样的。长孙家在汴陵生意做的开,有一半是和吴王府交好的原因。吴王府的资产许多也是交给春花钱庄在打理,但侯府对于银钱往来上的私密性要求极高,倘若内账外泄,第一个便要责问长孙春花。从此以后,春花也就再难得到侯府信任了。

故此他计划着让褚先生将涉及吴王府的账本偷出来,再外泄出去,自然能让长孙春花吃不了兜着走。

褚大娘子见钱眼看,满口答应替他偷账本,还与陈葛商量设了个局,故意恶心长孙春花。

褚先生则是不大情愿的样子,不过为了顺利和离,也只好顺着她。

闻桑张大了嘴:“和离?褚先生要和离?”

“可不是么。褚大娘子要两千两银子方肯与他和离。我对褚先生说,他肯照我说的做,这银子我来出。”

陈葛趴在地上,嘴角贴地,沾了满嘴灰,吹了半天,都吹到了嘴里,又呸呸呸地在吐灰。

严衍与闻桑对视一眼。

“你说你见过那个外室?又是何时?”

陈葛眼珠一转,露出个贼兮兮的笑:“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能不留个后手?我给了他们两千两银票,出了门,又翻墙回来。”

褚大娘子和褚先生已分居许久,褚大娘子跋扈,自己霸占了正房,把褚先生撵到厢房去住。她生怕褚先生在她睡着了偷偷进来,将门反锁了,把那两千两银票在卧房里各个地方都藏过一遍,最后终于定下主意,塞在书架里的一个摆设花盆里头。陈葛在窗外挑破了窗纸看着,觉得实在好笑。

从正房走出来,经过中院,陈葛听到厢房里褚先生低低说着什么。

他最爱听人壁角,于是凑到窗边,顺着开着缝的窗扇,望见里头褚先生背对他坐着,软语呢喃地说:

“绛珠,你再忍忍,很快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褚先生面前分明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一个人在房中!

陈葛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赫然看见褚先生对面坐着个绛紫衣裙的美貌女子,眼眸莹亮低垂,似有泪光

“褚郎!”女子柔柔唤了声。

她身姿婀娜,双肩十分削薄,身影甚至有些透明之感。陈葛一下子觉得十分眼熟,却不知在哪见过。

女子若有所感,眸子蓦地和陈葛对了一对。陈葛一惊后退,碰到窗格发出细碎声响。

褚先生闻声而起,那女子立时油灯芯尽一样如烟散入无端,消失了。

说到这里,陈葛双肩一颤,打了个哆嗦。

严衍皱眉深思。

天生万物,各有异能,其异能多半与原身有关。比如陈葛的异能是媚术,于拳脚功夫擅长些,却并不精妙。世间“老五”多种多样,还没听过哪一种是能随意隐形现形的。

“你可听过避役么?”严衍道。

闻桑懵然摇头。

“十二时虫,一名避役,生人家篱壁、树木间,大小如指,状同守宫,而脑上连背有肉鬣如冠幘,长颈长足,身青色,大者长尺许,尾与身等,嚙人不可疗[ 《本草纲目》]。避役善变色,能与所在融为一体,如化入无形。”

闻桑一脸崇拜地望着他,心道,师伯真是博学。

“这么说来,是个避役精?”

严衍摇头:“我只是猜想。”

闻桑:“……”

严衍转向陈葛:“你可能将她的模样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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