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雨接了过来,有点不太相信:“连包一起送?”这礼有点太贵重。
“我还有个新的,这个就送给轩昂吧。”冷峻说完,看跟在身边的轩昂一乐,忙郑重申明:“的确良你要不喜欢可以换颜色,但不能给轩昂做衬衣。”
轩昂都计划好,自己会拥有一件军绿色的的确良衬衫了,不敢相信他所崇拜的冷哥,居然小心眼到了这种地步,不过他还可以拥有一个飞行员包吗,那他以后要背着它上学。
正好到了大门口,包是半拉开的,陈思雨低头一看:“哇,军绿色,我最喜欢的颜色了。”
轩昂傻眼,冷峻却暗暗得意:他记下了,她喜欢军绿色!
“那就,祝你们全家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吧。”陈思雨说:“再见!”
“再见!”冷峻喃喃的说。
待人家姐弟进门,好半天他才想起来,他甚至忘了夸一句:她的舞蹈跳的,非常专业!
突然,身后一阵脚步声,冷峻回头一看,是他姐。
关于枪的事,冷峻前天就跟冷梅沟通过的。
考虑到现在的小将们中,有太多为了立功而不择手段的。
为了不引起那帮小将们的注意,也为防他们为了立功而丧心病狂,趁着家里没有男人上门抢枪,一定不能伸张,一切,待他回来后再做决断。
所以这两天,冷梅提心吊胆,度日如年,但也只能捱着。
显然,她已经见过枪了,她说:“那可真是把好枪。”毕竟半个月了,而且小将们的凶猛冷梅实实在在见过,此时绝处逢生,她再也忍不住,捂嘴哭了起来:“我和咱妈的头发可算能保住了。”
不管有罪无罪,小将上门第一件事就是剃阴阳头。
那于女人来说,是无法想象的侮辱,据说前些天,有一个无端被抓的女同志因为受不了阴阳头,回家就跳井了,讽刺的是,她死后小将们才发现自己抓错人了。
在求遍所有人,没有任何人愿意相帮时,陈思雨出手相助,这个恩德,冷梅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感谢。
俩姐弟往家走着,冷梅说:“当初咱爸怎么回事,事都没问清楚,害思雨姐弟受那么大的罪,咱却一点忙都没帮过,话说,你跟陈思雨道歉了吧。”又说:“明天咱爸回来,你请陈思雨姐弟了吧,让人家上咱家吃顿饭,感谢一下人家。”
冷峻止步:“你说的对。”
冷梅也止步了:“你这脑子,合着你都没请?”
冷峻折步:“我现在就去。”
“你呀。大晚上的,人家肯定睡下了,明天吧。”冷梅说。
她这弟弟,平常不这样的,一遇上陈思雨,怎么就变的傻乎乎的了呢。
冷梅一思索,作为她爸的救命恩人,陈家祥没有伸张过,陈思雨姐弟也没有因此就要求过他们冷家什么,但在关键时刻却拿出枪来,救了他们一家的命,就证明人家一家人是有傲骨的,让冷峻那种直戳戳的性格贸然请人家上门吃饭,陈思雨怕是不会答应,看来,还是得她亲自去请。
话说,她还是很纳闷,当初她爸四处找救命恩人,而陈家祥一家,距离她家不过十站路,他是怎么着,就愣是没找着的?
一会儿回家,她得好好跟老妈盘一盘这件事情。
必须弄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以致他们这么些年都没有找到陈家祥的。
……
一人得奖,全团光荣,大周末的,孙团亲自上门道喜,道谢。
陈思雨接受完来自领导的关怀,就去徐莉家借缝纫机了,她要把确良做成一件长袖衬衣。
做好,还没洗,陈思雨就先穿上,要试样子了。
“咦,没发现啊,这个色儿做衬衣,真好看。”徐莉说。
正好入秋了,陈思雨说:“再买点毛线,打个开衫一配,就好看了。”
要是条件允许的话,有一双美腿,陈思雨想恨天高配超短裙,但条件不允许,她也只能把衣服做得很保守,尽量从配色上下功夫吧,让自己好看点。
“打羊毛开衫,那个我擅长,你去买毛线,买来我打。”徐莉说。
陈思雨正好不会打毛衫,忙说:“我给你画样稿,你来打,你一件我一件,毛线我来买就好。”
换掉衬衫下楼,此时冷梅正在菜市场,准备买完菜后来请陈思雨姐弟去做客的。
但陈思雨跟冷梅完美错过了,不过她要去的也是空院。
来喊她的是一半大小子:“陈老师,我们聂大请您去一趟。”
“请我,为啥?”陈思雨反问。
“事关大苏修,还是您认识的人家,去了你就知道了,来吧,我自行车载您。”小伙子说。
“不用了,我自己走吧,你带路就成。”陈思雨说。
她大概猜到了,空院的小将们蓄势待发,都等不到明天,今天就要攻击梅霜了。
而在革命斗争中,大家讲究个六亲不认,尤其是有亲戚,或者血源关系的,参于斗争,那叫光荣,斗苏修是最近一段时间最光荣的事,聂少东这是准备给她个面子,让她也参于一下。
去一趟也好,因为冷峻那边没有任何问题了,她正好见识一下聂少东吃瘪。
看人吃瘪,陈思雨还是很喜欢的。
小伙子倒也尊重,推着自行车,陪着陈思雨一路直到空院家属院,跟警卫登记好,进了院子,就见假山处或站或坐,有一帮小将,但都特别安静。
“你们老大这是想干嘛,大秋天的,请我来看落叶的?”陈思雨说。
小伙子悄悄解释:“这可是空院,我们要抓的大苏修背景特别厉害,这会儿他们还没出事,一会儿等他们出事,咱就可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