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很久就是色胚?我家隔壁的旺财也好看,眉清目秀的,我每回经过都要多瞧几眼呢。”
话音一落,站在不远处的人噗呲笑出声来,就是丢了锭银子给掌柜的那个男人。
但他很快就忍住了。
月白锦袍的男子也不恼,反而平静道:“小丫头不老实。”
阿圆冤枉!
她怎么就不老实了?她乖乖巧巧地长大,街坊邻居们都夸她是个好孩子呢。
可这人......说她是小色胚,还说她不老实。
阿圆委屈,这一委屈,泪珠子断线似的落下来。
“......”
萧韫怔了怔,竟不知眼前的小姑娘这么不禁逗。
这下倒是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朝下属那边看去,但下属站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势必要把自己当空气。
默了片刻,萧韫道:“莫哭,我与你说着玩的。”
可阿圆不理他,眼泪一出来,就有点收不住。哭得无声无息,长长的眼睫湿哒哒而凌乱,红润的脸颊上落了两行清泪,模样颇是可怜。
萧韫头疼,敲扇骨的动作也停了。
“呜呜呜.......”
阿圆今天本来崴脚疼得很,又迟迟没等到宝音和娘亲,原本三分委屈因他这句话,涨到了十分。
茶寮女掌柜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正好茶也煮好了,端过来道:“客官有所不知,这小姑娘在此等她母亲等一天了。”
萧韫动作稍顿。
“她脚受伤走不了路,婢女把她放这让我看着,说是去寻她家人过来。但都过去了好几个时辰,她家人都还没来。”
掌柜望了望外边,说:“眼看天快黑了,也不知要等到何时。”
她也不敢说,人家小姑娘都这么惨了,公子您就积点德吧。
阿圆呜呜咽咽地,还一边点头附和掌柜的话。
看得萧韫好笑。
“罢了,哥哥给你赔罪可好?”他问:“你娘在何处?哥哥带你去找。”
“真的?”阿圆抬起头来,湿漉漉的大眼睛含着欢喜。
“嗯。”
萧韫提壶倒茶,给自己倒了杯,也给阿圆倒了杯。
这举动被一旁的下属看到了,惊得不行,赶紧走过来:“公子,让我来。”
“无妨。”萧韫挥退他,继续道:“想必你家人有事耽搁了,这样,你告诉哥哥家住何处,哥哥直接送你回去。”
“可我娘在万寿寺上香呢。”
“这可未必。”萧韫说:“兴许你娘这会在找你,我们现在过去万寿寺未必碰见你娘。”
“那怎么办?”阿圆此时眼泪也不流了。
“你放心,我会让人在这守着,万一你家人寻过来,就会告诉她们你已被我送回家中,这样省得大家无头苍蝇般乱找。”
阿圆一想,这个法子好,随即点头。
说回宝音去寻褚夫人的事。
宝音把阿圆安置在茶寮后,回到原先的地方寻了许久。想着兴许夫人已经去万寿寺上香了,便又径直赶去万寿寺。
可等她气喘吁吁地爬完三道天门的台阶时,也找不到夫人的身影,最后还是问了个洒扫的僧人,才得知褚夫人已经下山。
宝音无法,来不及歇息片刻又爬下山,这般折腾了许久,才见到褚夫人跟小厮庆安。
两人问她小姐在哪,宝音又累又急,说小姐脚受伤了,在茶寮等她们。
于是一行人就赶紧往茶寮而去。
可等她们终于到地方时,哪里还见茶寮的影子,路上空空荡荡,人影都没几个。
宝音顿时大骇,瘫坐地上哭起来:“完了完了!我将小姐弄丢了!”
褚夫人也大惊失色,正焦灼得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有个墨衣男子上前来。
“夫人可是褚姑娘的母亲?”
“正是。”褚夫人目光希冀,紧紧盯着他。
“夫人莫急,”他说:“褚姑娘已经被我家公子送回贵府,想必此时应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