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悠久等不来回应,反复被吊起的心被高差晃的失重,温情和关切被抖出去,只留下一堆堆失望和恼愤。
她反身去推他,
“怎么?没亲到,不甘心?”
方知远为姐姐的绝情而恍惚,她曾经是这样的性子吗?
“姐——”他抱住她,不想让她再说出什么,他已经快要抓不住她了。
又来!方知悠真心实意地感受到知远的可笑,死性不改,他就是这样的人,打架也是,反抗母亲也是,前后都要一样的,变都不带变。
但她不给他这个机会,她把知远的怀抱用胳膊撑开,不耐烦地盯着他,决心再拱一点火。
“怎么,你要在这里干我吗?你不怕妈发现,或者你敢不戴套?”
她感受到一种羞辱式的轻蔑,面对知远,也面对自己。她几乎都要为自己的话而大笑了,嘴角咧了一咧,却还是没能破开这个笑容。
她看见知远眼里的光晕涣散又重聚,最终暗了下来,终于轻松地笑了。
她的弟弟,没有那种违背女孩子意愿的本事。
他要真的肯压着自己做一回,也不会缺少把话说出口的本事。
她一向了解他,瞻前顾后,考虑这考虑那,这样的他是没办法接受她的。
她甚至觉得脚步轻快,抽身就要走。
方知远听着姐姐那算不得污言秽语的粗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受到她抽身要走。姐姐的性格几乎在这里得到了尽然的展现,不管不顾的激情和冷淡至极的绝情,怎么就能矛盾地在她身上存在呢。
曾经的她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她毫无顾虑地把他拖进那样的关系中,说要向前走时竟当真不回头。
他当然希望她好,可她把一切都毁了。
姐弟的亲情,他对女孩子的向往,和他对亲密关系的想象。那种伤害别人的、脖颈掐红的、脸颊肿胀的性爱,他在任何一段关系中都拿不出的,却被她身体力行地铭刻在他心里,在他每个夜晚里成为梦魇吞噬灵魂,在他每个盼念里扭曲残忍地撕毁幻影。
可她就这么毫无负担。
曾经她不肯放过他。
那他也可以不放过她吗。
他转身去抓她的手。
指尖还差一个指节的距离,母亲的房门开了。
“你们俩怎么还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