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奇怪,为什么她看到他就不会好好说话了,明明看到他拖着病体,脸色惨淡而憔悴,她早就难受极了啊。
“哇……!!”
徐宝象心里憋屈得不行,无助茫茫地哭嚎了起来。
什么意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哪怕回骂她一句都好,什么都不说,是什么意思。她之前没吃没睡,状态已经很差了,为什么他醒来之后还要说那些不着调的话逗她,她听了心里会难受的,怎么还能够好言好语地和他说话。
这就是他的错。徐宝象号啕大哭。可是即使是在病中,她对他那样恶语相加,他仍没有说出一句指责的话来,便更显得自己不懂事,任性,坏透了。
这些话并不是出自她的本意的,他到底知不知道。
而再兼听人说到他当下遇到了难处,那自己现在就是更加在给他添乱,给他心堵。
徐宝象肝肠寸断,心痛得愧疚难当,一时连台阶也找不着往哪下,像木头似的站在他跟前仰头痛哭。泪如断了的珠串很快淌湿了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叁年大旱了,要这样子挥泪求雨。
你抱抱她吧,她就不哭了。可是那样子仿佛就在对李炎说。
你亲亲她吧,你哄哄她吧。她那么伤心,日子过了今日又少一日了。
李炎本来便没有什么气,此时心里那点酸楚也什么都不剩了,连忙将这哭得无所适从的宝贝揽抱到腿上哄。
徐宝象抱紧他脖子,无助如抱着求生的浮木,高声哭喊道:“你能不能不要死掉啊……!”
李炎赶紧拿身上的毯子给她抹泪:“不哭不哭,小宝宝,别哭……”
刘金刚不远处看到他自食其果,现在又巴巴上赶子哄人,恶语伤人六月寒,他却像吃了蜜似的还要酿出糖哺喂给她。真的不知道他这么折腾到底图个什么。一面又觉得两人都很可怜,快不要再伤心了。
“怎么还掉金豆豆,”李炎揽哄道,“我好着呢。这不是快好了么,乖啊,宝宝,不哭……”
“我没有盼望你死去,”徐宝象哽咽不止,大声嚷嚷道,“我要是有我就天打……”
“怎么说话的!”李炎疾声打断,非到这个时候才舍得骂,“你就是医我的药,我怎么可能不好。”
“是你自己先杀人诛心!你打算以后……你咒我活得长长久久!”
“好好好,真是厉害。”李炎只得叹道。边说边用毯子将两人裹住,“以后要是真有什么不好,肯定不敢告诉你了,免得又被你凶,给我气受。”
“你敢。”徐宝象哭过后便好受了许多,额头贴着他鬓角,一双绣鞋也老实地挨挂在他脚边。
丹凤门外汇集的人越来越多,杨殊也很合时宜地赶到了,嘈杂之声渐渐传到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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