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我昨晚……”
“殿下昨晚突然身体发寒,生了一屋子火炉也无济于事……”绿竹低着头小心回道,“南王他、便一直留在殿下屋内。”
她的二哥……
那应该没发生什么。
晌午六皇子过来看她。
“九妹,我得回去了,你若是不喜欢京中,便一直留在二哥这里。或者去骞州找六哥也行。好歹六哥也养得起你,不必回去看那混蛋的脸色。”
陈纭被他逗笑,“六哥哥确定、你养得起妹妹?”
少年一时语塞,“呃……只要你不那么奢靡无度,还是养得起的。”
“六哥哥一路当心。不然你要是真的做了和尚,妹妹定会常去重寒寺看你。”
陈恪差人送来一剂药丸。
陈纭知道那晚的异常,是中毒了。而陈恪送来的,是解药。
在南歧这地方,谁会想对付她呢。
有好几日没见着他了。
“你们家王爷呢?”
“回公主殿下,南王爷这几日都不在府上。”婢女恭敬回道。
晚上陈纭在府上闲逛,思考以后该如何安排。
既然不想嫁人,得找个谋生的事务。
公主府的俸禄,她才不想再受陈逸供给。
南王府东苑,一池冷泉,山石静立,花影重迭,陈恪正浸在其中疗伤。
他甚少饮酒,涎冰毒自然不是为他准备的。
是冲着昭华公主。
“这个女人不是妨碍你成为皇帝么,师叔帮你,你怎么还要救她?”
“我的事,不必您插手。”
“哎呦臭小子,叁天不打就能耐了。”
冷月是陇素妃的师姐,同出师门,关系要好。她们曾约定要一起修道逐仙。
陇素妃爱上陈枳焱,动了凡心,不顾冷月一再劝阻,放弃她们的道。
这使得冷月极不甘心,屡屡从中作梗,却反倒更加坚定了陈枳焱对陇素妃的一片痴心。
破坏不成,她便从她生出的孩子下手。
陇素妃的第叁个儿子并非真的夭折了,是被她这个师姐带走了,收入门下,作为师妹背叛誓约的惩罚。
陈恪被冷月下蛊的事,他从来没跟陇素妃提及。
他不想母妃日日饱受思念骨肉之苦,还要为为他担忧。谁知那个女人又会开出什么条件来要挟他母妃。
“哎呦呵,看不出来,小家伙你挺能撑的嘛?”
七八岁的少年饱受蚀心痛骨之摧残,只把自己关在无人光顾的废弃库房里。
如此反复多回,冷月看他的目光,便有了几分欣赏。
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冷月应当算他的半个师傅。
此时南王府的院墙上,悄无声息一道黑影,步履轻快落地如鬼魅无声。
“唔!唔唔……”
陈纭正走在卵石小径上沉迷思考,突然被人捂住口鼻向后拖去。惊得她回过神来,拼命抠脸上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