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师哥。”
“成,那我先看卷宗了。”
“好的。”
……
张山独自行走在冰天雪地的大街上,寒潮已经过去,雪也已经停了一夜,大街上也有了稀稀疏疏的行人,但每个人都步履匆匆,狠不得早点回家。俗话说霜前冷雪后寒,今天的大雪虽然停了,但是气温可一点都没有回声,相比于大雪纷飞的昨天,今天的冷是直接深入骨髓的。
他拿起一支烟漫无目的的在马路牙子上走着,雪地靴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着关于案子的一切。
剃须刀片。
塑料袋。
失踪的行车记录仪内存条。
失踪的冰锥。
白色衣服的男人。
这些图画在他的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闪烁着,但是更多时间,他脑海里都充斥着任雪和孩子的死状,以及魏建立痛不欲生的样子。
是的,他很自责。
正如慕云所说的那样,他已经把任雪和孩子的死归罪在了自己考虑不周全的前提上,就算被害人家属并没有说张山什么不是,但张山的心里也有着这样一道门槛过不去。
六个月大的孩子,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没有断奶,生活不能自理。
熟睡中的女人,半年前才做了妈妈,同样也是手无缚鸡之力。
就算魏建立可能会威胁到犯罪凶手,但女人和孩子是无辜的,哪怕凶手想要报复魏建立,那么孩子为什么也要死?孩子这么小,什么都不懂,就算凶手杀了人,这个没断奶的孩子又能知道什么呢?
他的脑海中闪动着那染满鲜血的床单。
闪动着法医那白纸黑字盖着红章的尸检报告。
仿佛还闪动着凶手杀人时那冰冷决绝的表情。
狠毒。
阴冷。
甚至比这寒潮过后的乌市还要冷!
他下意识的攥紧拳头,没有戴手套的他双手手背被冻的通红,手指肚变得苍白冰冷,失去了皮肤往日的弹性,他狠狠的打了一下路旁冰冷坚硬的电线杆,无视着电线杆给他带来的痛苦。
几名步履匆匆的行人看到这名身穿制服的刑警这异样的举动后纷纷侧目,但因为天气的寒冷并没有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过长的时间,几秒钟过后,大家还是该赶路的赶路,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力。
就在这时,张山口袋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他的精神一直都处于紧绷的状态,他第一时间睁大了眼睛,还没有看是谁打来的电话,心理便已经在默默祈祷着希望外勤组有最新发现,可当他用那几乎冻僵的双手掏出手机,眼神扫过屏幕上的来电人备注的时候,那种激动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是陆羽。
他盯着屏幕看了良久,在响铃了二十秒钟之后接通了电话。
“陆师哥,怎么了?”
“我今天去市局开会,好长时间没待着了,散会后找你坐坐啊?”
张山沉吟几秒后道:“陆师哥,这两天遇到个案子,我怕抽不开身。”
“不耽误你,有事儿你就走你的就行,就这么说准了啊,散会之后告诉你地方。”
“好吧。”
陆羽没给张山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